我死死攥緊被子,這時,趙清羽忽然抬眼。
視線相撞,他眼中的得意與挑釁毫不掩飾。
我想叫人,想發出聲響,可下一秒,又因全身無力失去了動作。
第二天清晨,趙清羽踹門而入。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我,“昨天你聽見姐姐的聲音了嗎?她和你在一起時聲音更好聽,還是和我在一起更好聽。”
我不說話,他猛然掐住了我的下巴:
“不說話也改變不了你窩囊廢的事實,”你這種廢物,也難怪連兒子都救不了!”
“對了,你不知道吧,其實害你兒子出事的那隻蚊子,是我特意抓來送給你兒子的禮物。”
“你這個畜生!”
聞言,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而後抓起手邊的花瓶就砸向他。
“我要殺了你!”
他踉蹌坐地,嘴角帶笑,卻聲音恐慌。
“姐夫,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放棄姐姐的!”
“唐銘辰!”
這時,沈安安衝了進來,她一腳將我踢開,而後緊緊護著趙清羽。
趙清羽害怕地躲在她的身後,“姐姐,姐夫非說是我害死了侄子,還以侄子的名義立了碑,可是我剛剛才和侄子通了電話,他還好好的!”
“我看姐夫應該是中邪了,要不我們把那個墓給毀了吧,指不定哥哥就好了!”
聞言,我嚇得臉色一白,“不要!”
“沈安安,兒子真的死了,不信你去醫院查,醫院有記錄的,求你不要讓他死後還不安心!”
“混賬!”
可她卻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兒子有你這樣的爹,簡直是他倒了八輩子黴!我看清羽的提議不錯,把人帶走!”
說完,她招呼來一群保鏢,將我圍毆打暈後,將我一路拖去了山上。
醒來後,我才發現他們將兒子的骨灰挖了出來,上麵還綁著炸彈,倒計時更是猩紅刺目。
“沈安安,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兒子!”
我忍著悲痛,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朝他們磕頭:
“隻要你們放了我兒子,我什麼都願意做。”
聞言,沈安安冷笑了一聲,“你演技這麼好,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沈安安接過保鏢手中的大花瓶,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倒要看看你還想演到什麼時候。想救這個骨灰是吧,你之前想用花瓶砸清羽,現在把這些碎片吃光,我就拆炸彈!”
我緊緊握拳,看著她維護趙清羽的模樣,隻覺得可笑。
“好,我吃。”
我的鞋子早已不在,隻能光腳踩在尖銳的碎片上,它們紮進我的肉裏,流出陣陣血水。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顫抖著伸出手,撿起一個碎片,猛地塞進嘴裏。
玻璃刺入口腔的瞬間,血就湧了出來。
我硬生生往下咽,鋒利的棱角割開喉嚨,每吞咽一次都像刀絞。
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彙成暗紅的窪。
可我隻機械地吞咽著,連視線都模糊成一片血紅。
沈安安似是不忍,她剛想要靠近我,卻被趙清羽攔住。
“姐姐,花瓶不是真的,是糖做的。”
“這些血,聞著味道很像番茄醬呢!”
聞言,沈安安惱怒地踢了我一腳:
“唐銘辰,你真讓我惡心。”
我想解釋,玻璃碴卡在喉管裏,我發不出聲音,隻能“嗬嗬”喘氣。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清羽說得不錯,我看你就是魔怔中邪了,今天也許毀了這個妖物,你才能徹底清醒過來。”
說著,她一腳將遙控器踩碎。
“把先生帶到遠處去,讓他親眼看著爆炸,絕了他那些個邪心。”
說完,她帶著所有人退到後麵觀看爆炸。
骨灰盒上的炸彈響出滴滴的警報聲,倒計時還有三十秒。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開了保鏢,而後手腳並用地跑了過去。
剛跑過去,炸彈發出一段急促拉長的警報聲,一片熱浪撲麵而來,而我猛然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