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後第三天,孀居五年的弟妹突然拿出一本結婚證。
狀告我重婚。
結婚證上,她和老公的名字清清楚楚印在紙上。
弟妹哭著問我:
“吳心羽,你強占我老公,害我和牧燁白分離五年,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聽著她的指控,我隻覺可笑至極。
我和老公相愛五年,從那場邂逅晚宴開始,一步步走入婚姻殿堂。
婚後更是為了老公,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甘願留在家中照顧病重的公公。
我以為她是為了爭家產才誣告我,可法官卻說她的結婚證是真的。
她還拿出老公生前立下的遺囑,上麵寫著死後要把所有家產都給弟妹和侄子。
還說這輩子愧對發妻付芷。
我被法庭宣判獲罪,當晚就因車禍橫屍高速路口。
我不明白,牧燁白說從未愧對良心,卻要在我重生留學回來後不斷哀求:
“心羽,我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能留下來!”
我狠狠砸爛了手裏的杯子,怒目望向客廳門口的兩人。
付芷抱著孩子立在那裏,滿臉愧疚地哭著說:
“對不起!嫂子!”
“我不該回來的,你們別因為我吵架。”
“牧燁白隻是憐憫我和孩子罷了,他沒有別的意思。”
“你要不高興的話,我明天一早就帶孩子離開。”
說完,眼淚就簌簌直落,卑微怯懦的樣子看上去可憐極了。
牧燁白雙眼通紅地看著我,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他突然抓起我的胳膊,硬把我往餐廳拉。
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怒斥道:
“你鬧夠了沒?我隻是看小芷......弟妹可憐,才把她帶回來。”
“你這麼鬧是要逼她去死嗎?這麼尖酸刻薄哪裏還有半點大嫂的樣子?”
我拚命反抗,推搡時不小心撞翻了花瓶。
“砰”一聲脆響,花瓶摔了個粉碎。
牧燁白倏爾鬆開手,我瞬間重心不穩栽倒在地。
後腦勺磕在破碎的瓷片上,頓時鮮血淋漓,痛得我一陣窒息。
溫熱的血順著脖頸淌下,洇濕了後背的衣衫。
我勉強撐起身子,啞著嗓子問他:
“牧燁白,你這麼心疼付芷和孩子,當初又為什麼要娶我?”
牧燁白愣了一下,慌亂的眼底閃爍不定。
很快恢複平靜後,氣得破口大罵:
“吳心羽,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怎麼能造謠我和弟妹?真是不知羞恥!”
後腦勺一陣陣刺痛,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令我頓時反應過來。
我重生了!
重生到牧燁白把付芷和侄子接回家的那天!
上輩子被大貨車碾壓的痛楚再次襲來,疼得我一臉慘白冷汗直流。
牧燁白怨憤地瞪著我,咆哮道:
“你為什麼不能多為這個家考慮一點?”
“我們和弟妹母子是一家人,大家團團圓圓在一起多好!”
“你為什麼非要刻薄弟妹?”
我聽了這話,隻想冷笑一聲。
失血令我頭暈目眩,前世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就因為他說一家人要和和美美在一起,我放棄了出國攻讀醫學研究生的機會。
用一輩子的青春來照顧他們一家。
病重到無法自理的公公,年幼無知的小侄子,還有三天兩頭就頭疼腦熱的弟妹。
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就是為了給牧燁白一個和和美美的家。
可到頭來,我卻被法庭宣判重婚罪,在憤怒和懊悔中車禍離世。
我永遠記得,付芷在法庭上掏出那本結婚證和遺囑的一幕。
那一刻我如墜冰窟,才發現自己被人騙了一輩子。
牧燁白的合法妻子不是我,而是弟妹付芷。
她懷裏的那個侄子,居然是牧燁白的親骨肉!
而我從未察覺他們之間的異樣,像個傻子似的勤勤懇懇照顧牧家一輩子。
我抬眸看著麵前的男人,清秀的眉眼,細長的體魄。
我對他傾注了全部的愛,他卻心安理得地欺騙我利用我!
心裏一陣苦澀,眼淚不爭氣地淌落。
我扯嘴冷笑,一字一句道:
“牧燁白,我不想跟你和和美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