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聲驚雷在我心中炸響。
那孩子身形看著比念念大不了多少。
原來,他不是為了女兒的健康而戒欲七年,竟要為真正心愛之人守身如玉!
滿京城的人都說,顧小將軍不僅戰功赫赫,更是情深義重、愛女如命的絕世好男人。
而我,沈知微,父親隻是顧恒手下的普通將士之女,因為在戰場上為顧恒擋命,顧府為報恩,才娶了我。
自父親去世,母親殉情後,我身後無所依靠,是顧恒帶給我為人夫,為人父的溫暖,帶我走出失去雙親的陰霾。
即便婆母不慈,我依舊心懷感恩的站在他身後,真心的敬重婆母,敬愛夫君。
可這八年夫妻伉儷情深,竟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回到府中,在冬青的掩護下,我推開顧恒不準任何人踏足的書房門。
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珍藏起來的畫像。
足足有十幾箱,畫上都是同一個女人,名柳箏。
從她豆蔻年華,天真爛漫,到含羞帶怯,與他並肩而立。
從她身披嫁衣,與他縱情馬上。
顧恒多年前在邊關行軍之時,他們便以行夫妻之禮。
婚宴不夠華麗,但柳箏那幸福的麵貌躍然紙上。
再然後,就是她懷胎十月,腹部高高隆起。
每一副畫的落款旁,顧恒都寫著:吾妻箏兒,再到後麵的吾兒昊兒。
顧恒的確是情種,從他十五歲初見柳箏便情根深種。
這深沉的愛,持續了十數年。
畫上的女子抱著一個繈褓中虛弱的嬰兒,顧恒站在她身後眉頭存愁。
耳邊,顧恒被我甩在身後的話越來越清晰。
「箏兒,委屈你了。待藥引到手,救治昊兒後,定許你十裏紅妝,正妻之位。」
「這些年你和昊兒所受之苦和委屈,我會一一補償......」
他們二人相戀多年,最終卻娶了我進門,將柳箏藏匿於身後。
顧恒苦心隱藏多年,道藥引......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