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戰死的噩耗傳來的那天,我遲遲未等到夫君歸來。
我正要喚丫鬟去尋他,卻忽然看見天空忽然閃過幾行字:
【女寶穿著花魁裝好魅啊,宋承胤耳朵都紅的滴血了。】
【沒辦法,誰讓他倆才是官配。】
【也是,對於他而言,炮灰女配隻是沒了爹娘,遠比不上女寶沒了貞潔重要。】
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夫君正在花坊重金拍花魁。
後來下人來稟,「夫人,大人說府衙有事,要晚些回,叫您千萬不要等他了。」
我了然,沉默地點點頭。
宋承胤,我依你。
不會再等了。
......
城外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是爹娘戰死的噩耗。
我胸口捂著信紙,雙腿發軟癱坐在地,淚如雨下。
爹娘常年在外征戰,雖陪伴不多,但對我的事事安排地周全。
可如今他們戰死沙場,就連屍骨也無法落葉歸根。
而我卻還在京中享受榮華,屬實不孝。
宋承胤是我成婚三載的夫君,我本想同他商議赴邊疆之事。
可看到文字時,我猛地怔住。
梳理之後,我便知曉,原來這個世界是一個話本子。
我是裏頭的炮灰女配,最後結局被宋承胤折磨慘死。
而他和青梅才是相愛相殺的官配。
可我突然好奇這些所謂彈幕的真假,強忍下心中悲憤,前往花坊。
花坊位於城中西街,我不常來。
夜幕降臨,此街卻熱鬧非凡。
花坊門口烏泱泱的人頭湧動。
二樓花魁一身紅色錦緞裙,白皙的雙腿若隱若現,誘惑嫵媚。
她被打手強押著,不容掙紮,任由樓下客人喊價,如同待價而沽的商品。
樓下看客笑得誇張惡心。
「五百兩。」
「六百兩。」
競價聲一個高過一個。
我掃視一周,好在並未看到熟悉的麵龐。
我長鬆一口氣。
可下一秒:「一千兩。」
聲音太過於熟悉,我忍不住抬頭望去。
對麵茶鋪一張劍眉星目的清雋男子,漫不經心地喊著價。
他抿著茶,視線卻一直注視著那花魁。
二人對視,眼神裏交織著濃濃的情誼。
彈幕激動地奉承著郎才女貌。
若男子不是我的夫君,我倒也覺得是一番佳話。
可此時,一股燥意頓時湧上我的心頭。
「一千二百兩。」
「一千三百兩。」
漫天喊價並未因宋承胤的加入而消停。
我瞧著那花魁倏地紅了眼眶,咬了咬唇,手指攥緊裙擺。
一副憐人模樣,慘兮兮地盯著宋承胤。
他沁紅著眼,捏著茶盞的手不自覺緊了近。
許是太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我頓時有點恍惚。
才發現那花魁——
是宋承胤藏在書房屏風後的畫像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