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翻開——
泛黃的紙頁上,霍銘生剛勁有力的字跡刺痛了她的眼睛:
“5月20日,晴。
夢淺今天穿了一條白裙子,在花園裏轉圈時像隻翩躚的蝴蝶。她對我笑的那一刻,我連呼吸都忘了……”
“7月15日,雨。??
夢淺又發病了。看著她蒼白的臉,我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痛苦。如果她能好起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9月1日,陰。??
今天夢淺需要緊急輸血,可思弦去領錄取通知書了。看著夢淺痛苦的樣子,我終於明白,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把思弦永遠留在身邊。我知道這樣不對,但隻要夢淺能活著,我什麼都願意做……”
每一個字都化作利刃,狠狠剜進薑思弦的心臟。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門外傳來腳步聲,薑思弦慌忙合上日記本放回原處。
她剛轉過身,霍銘生就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哭了?”霍銘生看到她通紅的眼眶,不由得失笑,“有這麼疼嗎?”
薑思弦怔怔地望著他。
記憶突然閃回到小時候,她摔破了膝蓋,霍銘生也是這樣蹲在她麵前,一邊給她擦藥一邊笑著哄:“有這麼疼嗎?”
那時候,他眼裏的溫柔讓她以為自己是特別的。
“是,很疼。”她輕聲說,聲音嘶啞。
好疼啊。
霍銘生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寵溺:“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
他打開藥瓶,“忍忍,馬上就不疼了。”
藥水沾上傷口的瞬間,薑思弦瑟縮了一下。
霍銘生的手很穩,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麼珍寶。
“以後要是再被罰,”他低著頭說,“記得找人通知我,知道嗎?”
薑思弦盯著他濃密的睫毛,心裏一片麻木。
若是他知道昨晚她被罰是因為“扇”了薑夢淺一巴掌,還會這樣說嗎?
怕是會跟著薑父薑母一起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