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薑夢淺突然將碗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濺。
緊接著,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順勢摔倒在地。
“啊!”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房門被猛地推開,薑父薑母驚慌失措地衝進來。
“夢淺!怎麼了?”薑母一把抱住倒在地上的薑夢淺。
薑夢淺淚流滿麵,指著薑思弦:“我……我看妹妹沒吃飯,想給她送點飯菜……結果她把碗砸了,還扇我巴掌,推我……”
薑思弦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她知道解釋沒有用,所以連開口的欲望都沒有。
“你這個畜生!”薑母勃然大怒,衝上來就是一巴掌。
薑思弦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嘴角滲出血絲。她慢慢轉回頭,眼神空洞。
“白眼狼!”薑父怒吼著,一腳踹在她肋骨上。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薑思弦蜷縮著倒在地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還敢裝死?”薑父揪住她的頭發,“給我滾出去跪著!”
雨下得更大了,薑思弦被拖到院子裏,被迫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雨水打在她單薄的睡衣上,很快浸透了全身。
“跪到天亮!”薑父丟下這句話,砰地關上了門。
薑思弦跪在雨中,雨水混合著嘴角的血水流下。
背上的傷口被雨水浸泡,火辣辣地疼,但她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像。
雨幕中,她聽見樓上傳來薑夢淺的笑聲,還有父母關切的詢問,窗戶透出的暖黃燈光,照不亮她所在的黑暗角落。
天蒙蒙亮時,雨終於停了。
薑思弦渾身發抖,試圖站起來,卻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思弦?你怎麼弄成這樣?”霍銘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薑思弦勉強睜開眼,看到霍銘生緊皺的眉頭。
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被……父母罰了……”她最終擠出這幾個字。
霍銘生臉色一沉,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怎麼不讓人聯係我?疼不疼?我現在帶你去我家上藥。”
薑思弦想拒絕,卻沒有力氣掙紮。
她被抱進霍銘生的吉普車,意識模糊間,感覺到車子的顛簸。
霍銘生的家整潔幹淨,帶著淡淡的檀香味。她被輕輕放在沙發上,聽到霍銘生翻找藥箱的聲音。
“藥用完了,”他的聲音有些懊惱,“你等一下,我去買新的。”
門關上的聲音傳來,薑思弦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打量著這個她從未被邀請來過的地方。
書架上擺著薑夢淺小時候的布娃娃,牆上掛著薑夢淺畫的幼稚水彩,甚至連茶幾上的杯墊都是薑夢淺送的。
薑思弦心臟抽痛,拖著疼痛的身體走到書桌前。
那裏放著一本日記,封麵上寫著《致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