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湧入鼻腔,我是被硌醒的,好像枕頭下麵塞了一塊大磚頭。
我反手摸去,掏出一個盒子,而盒子裏正是霍母那隻玉鐲,卻已經被打碎了。
溫月的包就在不遠處,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來這是溫月故意做局,她說不定是去叫霍儼了,好整一出“人贓並獲”。
我趁他們沒回來,準備把盒子塞回溫月包裏。
“你幹什麼呢!”溫月突然推門而入,一把奪過我手中尚未塞進去的盒子交給霍儼,“阿儼,你快看看裏麵是什麼?”
霍儼打開盒子,溫月驚聲尖叫,“這不是霍姨的鐲子嗎?怎麼弄碎了?”
溫月伸手指著我,“你偷走鐲子弄碎了還想嫁禍給我,你怎麼這麼歹毒?”
霍儼也是一臉狐疑地打量我。
我突然笑了,“溫大小姐,我都暈過去了,怎麼帶出來這麼大的盒子?”
霍儼點點頭,“是,枝意都凍僵了,我抱著她給她暖了一晚上的身子才緩過來,她身上要是有那麼大個盒子,我早就發現了。”
溫月聽見霍儼守了我一整晚,臉都氣得扭曲了片刻,“這包裝盒不是原來那個,一定是她剛才換的。她要是偷偷把玉鐲塞進褲子大腿根內側,阿儼你也發現不了吧?”
“那報警驗指紋吧。”
鐲子價值不菲,早就達到了立案標準。
我的話音剛落,溫月明顯慌張了,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
霍儼哪裏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上前一步把溫月擋在身後,溫和道,“行,那我讓秘書送去檢測,小乖你剛剛醒過來,得好好休息,我已經把工作推掉了,今天就好好陪你。”
“乖,交給我吧。”霍儼向我伸出手,我把玉鐲抱緊,不肯給他。
秘書是他的人,那指紋是誰的最後還不是他霍儼說了算?到時候黑的都能讓他說成白的。
見我不給,霍儼沉了臉色,“給我。”
僵持不下之際,警察來了。
“誰報的警?”
“是我。”
我提前報了警,把鐲子交給警方,配合他們調查。
可出門卻發現病房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哎哎,發生啥事兒了?”
“你沒看熱榜上那個視頻嗎?溫家資助的孤女居然偷溫家大小姐的東西,還想栽贓嫁禍給她!”
“哎喲,養不熟的白眼狼,活該那個孤兒沒爹沒媽,我要是她爹媽,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各種各樣難聽的話充斥著我的耳朵,溫月露出得意的笑。
人群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開始隻是對我言語侮辱,後來居然有人朝我扔垃圾。
“小心!”
霍儼衝過來把我攬進懷裏,本該落在我頭上的玻璃瓶砸在霍儼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霍儼緊緊護著我,把我的頭按在他懷裏,“沒事的小乖,有我在。”
不,他每次都不在。
我被溫月推下樓導致流產,身下那一片血刺痛了我的雙眼,我嚇得直哭。
霍儼也是這樣抱著我,“沒事的小乖,有我在,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他怒氣衝衝地去找了溫月,結果半月未歸,到家的隻有一遝他和溫月的床照。
“你抱錯人了。”我把他推向溫月,跟著警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