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同意！”顧景深回過神來，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低吼道：“我絕不同意離婚！葉知秋，你想都別想！”

“這由不得你。”我冷漠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已經委托了律師，離婚協議書很快就會送到你手上。”

“你敢！”他雙眼赤紅，死死地瞪著我。

“你看我敢不敢。”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顧景深，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你拿捏的葉知秋嗎？”

“一個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什麼都不怕了。”

“你！”他氣得渾身發抖，揚起了手。

我閉上眼，靜靜地等待著那即將落下的一巴掌。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耳邊隻聽到一聲悶響，和顧瑤的驚呼。

我睜開眼，看到顧景深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牆上，指節處一片血肉模糊。

而他，正用一種瀕臨崩潰的眼神看著我，有痛苦，有不舍，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卑微。

“知秋，你非要這麼對我嗎？”他哽咽著，“就因為一點小事......你就要毀了我們的家？”

“小事？”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顧景深，在你眼裏，我和孩子的命，就是一點小事？”

“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就在這時，病房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我的律師朋友帶著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葉小姐，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裏有人意圖傷害產婦。”律師冷靜地說道，同時將一份文件遞到顧景深麵前。

“顧先生，這是離婚協議書和財產分割申請，以及......一份故意傷害罪和遺棄罪的起訴狀。我的當事人，現在正式起訴你和顧瑤小姐。”

顧景深和顧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不......不是的......”顧瑤慌了，她抓住顧景深的胳膊，拚命解釋，“景深，你相信我，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我沒想過會害了孩子......”

顧景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跌坐在地。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絕望。

“知秋，你真的......要這麼狠心嗎？”

我看著他，心中一片平靜。狠心？當他為了姐姐，把我一個人丟在搶救室裏等死的時候，他何曾想過“狠心”這兩個字？

“顧景深，”我一字一頓地說，“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