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生日,我那位在外企投行翻手為雲的總裁老婆,突然說要飛倫敦開緊急峰會,取消了我們預定半年的海島度假。
可淩晨三點,她秘書的朋友圈就彈出定位在肯尼亞的照片。
平日裏連咖啡溫度不對都會皺眉的女人,此刻正蹲在塵土飛揚的工地,態度謙卑替秘書認錯。
配文是:“差點害阮總損失十億,她卻願意為我的所有錯誤買單~”
我順手截圖到高管群,評論道:“阮總這趟非洲行,算拓展市場業務嗎?”
三分鐘後,老婆的私人電話炸了進來。
“你在高管群發什麼?他剛畢業經驗不足很正常,你非要讓全公司看他笑話?”
“再說他一個小男生在非洲人生地不熟,我陪他也是為了公司著想!我跟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無話可說!”
“馬上把消息撤回,我回來會補償你的。”
從結婚周年到我生日,她的補償永遠都是說說而已。
我笑著按滅了手機屏幕。
反正下周離婚流程就走完了,她的補償我不稀罕。
“賀哥,這大平層剛裝修好,你真舍得降價賣掉嗎?”
我接過助理小趙手中的轉賣合同,洋洋灑灑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本是我給阮芊茹準備的驚喜,但出軌偷腥的女人根本不配。
“一套房子讓我看清一個人。”
“挺劃算的。”
手續辦妥後,我剛拿起手機,工作群的消息就炸了鍋。
馮墨發了幾個委屈的表情包。
“我的朋友圈就是搞抽象嘛,如果讓雲沉哥不舒服,我馬上道歉!”
我嗤笑出聲。
在五百人的工作群發哭唧唧表情?他當投行是幼兒園過家家?
鳳凰男當不成,還真把自己當總裁備胎了。
消息沉寂了足足三分鐘,阮芊茹才率先開口。
“小馮剛畢業,還是個孩子,大家多擔待。”
直到總裁發言,群裏才活躍了起來。
“年輕人嘛,搞抽象正常,我們都懂的。”
“就是說啊,雲沉哥跟進項目不順,也不該拿新人撒氣嘛。”
阮芊茹不管事,公司的半數人是我親自帶的。
可職場的渾水浸久了,他們也成了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明明我還坐著總監的位置,他們卻紮堆討好總裁秘書。
更可笑的是那幫老股東,前腳在開會時劈頭蓋臉罵我半小時。
轉頭就在茶水間誇馮墨泡的枸杞水養生,
不過因為阮芊茹是手握半壁商界的首富獨女。
而她偏愛的小秘書長著張俊秀的明星臉,我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不解風情的老男人。
我煩躁地把手機扣在桌麵,不想再被無關緊要的人惡心。
可我才剛緩過神,掛斷電話的小趙就難為情道。
“賀哥,非洲項目的報告紕漏太多......甲方負責人開會時氣得把電腦都砸了。”
我揉著太陽穴道,“馮墨負責的項目,跟我說什麼?”
就在這時,阮芊茹的電話打來,語氣帶著命令道。
“小馮的報告你看完了吧?他第一次做跨國項目,你把我標紅的地方補全就行。”
“補全?”
我捏著手機的指節哢哢作響。
“阮總知道這項目要是黃了,咱們得賠 30% 違約金嗎?”
“你讓一個剛畢業的秘書負責 50 億美元的並購案,現在出了錯就讓我來填坑?”
阮芊茹的聲音陡然拔高,“他一個小男生為了項目在非洲跑現場曬脫了皮,你坐在空調房裏敲幾個字很難嗎?”
電話被啪的掛斷,我盯著屏幕上她的名字笑出了聲。
馮墨去非洲分明是去替公司道歉,在她嘴裏倒成了跑項目?
當我是瞎了眼的冤大頭?
把阮芊茹的屁話徹底拋在腦後,我索性請假自駕遊玩了幾天。
就在我坐在河邊悠閑吃烤魚時,屏幕突然亮起十多個未接來電。
我壓著火氣剛點開接聽,聽筒裏的怒吼震得我耳膜發疼。
“賀雲沉,你最好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