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無法在這個屋簷下多待一秒。
我猛地拉開房門,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
我要逃離沈修文那個怪物。
我拚了命地往村口跑,隻要跑出去,跑到大路上,我就能得救。
可就在村口,幾個閑聊的村民看見我,立刻熱情地攔住了我的去路。
“哎呀,這不是沈家媳婦嗎?”
“這麼早,這是要去哪啊?”
他們臉上的笑容和善又淳樸,眼神裏卻透著一股了然的精明。
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我家裏有點急事,想回去看看。”
“新婚燕爾的,有什麼急事比得上陪老公重要?”
“就是,別亂跑,這山裏不安全,豺狼野豬多得很。”
他們語氣親切得像是關心晚輩的長輩,身體卻堵死了我唯一的去路。
我絕望地拿出手機,屏幕上那“無服務”三個大字徹底擊碎了我最後一絲幻想。
我被村民們“護送”回了沈家。
我哭著去找婆婆。
我告訴她,沈修文又“犯病”了,他不是人,他是個會打人的瘋子。
我找到她時,她正在後山方向的一座無名牌位前上香。
那香煙繚繞,升騰起一股熟悉的的腥氣,熏得我頭暈目眩。
她聽完我的哭訴,轉過身,那張布滿褶皺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傻孩子,那不是病。”
她伸出幹枯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語氣溫柔得讓我頭皮發麻。
“那是老祖宗在幫你調理修文的身子。”
我愣住了,完全沒聽懂她的話。
“什麼......老祖宗?”
她笑了,那笑容裏帶著一種狂熱的虔誠。
“你身子幹淨,有靈氣,是上好的‘藥引’。”
“老祖宗喜歡你,才會借修文的身子,來親近你。”
“藥引”?
“親近”?
我終於明白了。
我嫁的根本不是一個丈夫,而是一個需要我用生命去“喂養”的怪物!
而昨晚那非人的暴行,在他們口中是來自“老祖宗”的“親近”!
我就是被當作一味藥物,被那個看不見的“老祖宗”,借著沈修文的身體,一點點吸食,一點點榨幹,直到徹底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