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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裏,每日淩晨我必須衣衫淡薄的跪爬至林夢瑤門前。
額頭撞在地麵,可出聲響後,恭敬說道。
“請小姐聽賤婢奏曲!”
裸露的小腿跪在堅硬冰冷的石磚上疼痛難忍。
手中窩著兒子殘骨做成的笛子開始吹奏。
隻等林夢瑤睡醒之後,能聽到安神助眠的樂聲。
卻時常因為笛音流露出一絲悲切,而遭到蕭玨的瘋狂毆打。
“隻是讓你吹曲為瑤兒安神,不是讓你在此哭喪!這莫非不是你兒子,吹起來這麼不用心?”
蕭玨一腳踩碎骨笛,裂聲清脆,又一記耳光狠狠落在我臉上。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碎骨,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蕭玨,你不準碰他!”
可我的怒吼隻換來他更殘忍的舉動,他撿起幾塊碎骨,隨手扔進了燃燒的香爐裏。
“怎麼,想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嗎?”
林夢瑤嘟著紅唇抱怨:”表哥,這笛音吵得我頭疼。”
他立刻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輕撫她的太陽穴,然後開始給她全身按摩。
林夢瑤忍不住發出舒爽得呻吟,兩人就這樣在我麵前纏綿起來。
隨後他將林夢瑤橫抱而起,毒蛇般的目光掃向我。
“現在,可還頭疼?”
我顫抖著手,沉默著從香爐中扒出還未被完全燒毀的骨片。
感覺自己的心也隨著那爐火一同化為了灰燼。
“這會舒服多了,多謝表哥。”
林夢瑤依偎在他懷裏,又指著自己有些發紅的眼睛。
“隻是不知為何,夜裏總是夢魘纏身。”
又一道犀利的目光射來。
蕭玨一巴掌將我抽翻在地,厲聲質問。
“是不是你故意在笛音中夾雜詛咒,才讓瑤兒夜不能寐?”
我小心翼翼地將裝著碎骨的錦囊護在胸口,沉聲道。
“你的心上人睡不安穩與我何幹?該反省的,難道不是與她同床共枕的你心術不正嗎?”
言罷,我再沒有理會繼續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的兩人,轉身回了那間幽閉的偏院。
數日過去,骨笛的碎片已被他毀去大半,連最大的那塊也出現了裂痕。
我將所有殘骸收集起來,抱著它們無聲飲泣。
心中反複默念:再有五日,再有五日就能帶著我的孩兒離開這個地獄了。
當天夜晚,我卻被蕭玨拖到了林夢瑤的床前。
“太醫診治過了,正是因為你夜間吹笛,怨氣衝撞了瑤兒的魂魄,才讓她噩夢連連。”
“枉我好心給你彌補的機會,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蕭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令人將我拖到林夢瑤臥房外的廊柱上綁好。
我麵露驚恐:“你想幹什麼?”
很快我便知道了答案。
看著眼前侍衛手中那根浸過鹽水的皮鞭,我恐懼地向後蜷縮身體。
“太醫說,需用陽氣旺盛的痛苦呻吟,方能驅散陰邪,助瑤兒安睡。既然你是罪魁禍首,這驅邪的重任,自然由你來擔。”
我臉色慘白,看著那閃著寒光的皮鞭,冷汗浸透了衣衫。
鞭梢抵住我的後心,蕭玨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你不能這樣......”
我瘋狂地喊叫,希望能喚醒他最後一點良知。
可他卻握住侍衛手中的鞭子,親自狠狠抽在我身上。
“能為瑤兒驅邪安睡,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