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也跟著幫腔,扯了扯白薇薇的衣角,示意她別那麼過分。
“薇薇,沒必要,她一個鄉下丫頭,翻不起什麼浪。”
白薇薇冷哼一聲:
“爸媽,等我進了門,咱家馬上添丁添口的,江晚總不能還占著咱家一個名額吧?”
“廠裏多少人等著分房呢,她住在這,不合適。”
白薇薇甩開沈宴的手,指著我的鼻子:
“或者你現在跪下來,求我跟阿宴發發慈悲,我們也不是不能把你當個保姆使喚,總比你回鄉下種地強!”
聽到這話的瞬間,我死死盯著白薇薇。
我主動退出不是怕了她,隻是不想讓自己重蹈覆轍!
見我絲毫沒有膽怯,白薇薇陰陽怪氣挑事:
“真是反了天了,你一個蹭吃蹭喝的,還想反客為主,對沈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動手嗎?”
這時,一直沉默的沈父不給麵子地冷哼一聲。
“哼!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這個家你說了算呢!我看你倒是這家的主人!”
我明白,沈父心裏終究是有愧的。
接連吃癟,就是白薇薇臉皮再厚也繃不住了。
“阿宴,他們欺負我,你也不管!”
白薇薇跺了跺腳,撲倒沈宴懷裏。
沈宴看了白薇薇,又看了看雙方父母,頓了頓,轉向我:
“江晚,你看著辦吧!”
“做保姆也不錯......”
我冷哼,“不必了,我自有出路。”
婆婆聽了我的話,激動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這怎麼行?”
“小晚,是沈家對不住你!可你一個人能去哪?這城裏人生地不熟的......”
沈父也一臉痛心。
我知道,沈父母是真心憐惜我。
“沈叔叔,我爸媽還在呢,我回我爸媽那去。”
我笑了笑,完全沒有被悔婚的憤怒和悲傷,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再說了,我在廠裏上班,每個月有工資,能養活自己。鐵飯碗,餓不死。”
我還專門看了一眼白薇薇。
沒有正式工作,隻能依附於男人的女人,才最可悲。
“你那點工資夠幹什麼的?你是在內涵我沒工作,瞧不起我嗎?”
白薇薇果然被激怒了。
可麵對她的憤怒,我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沈叔叔,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說罷我就準備回屋。
“站住!”
可白薇薇卻伸手攔住我。
“既然要走就走得幹脆利落點!”
“人家說,別吃不了的穿不完的還非要兜著走。”
“你身上穿的,腳上踩的,哪個不是用沈家的錢買來的?你好意思把這些東西帶走?”
白薇薇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看我。
顯然,她這是沒事找事。
我冷冷回道,“實在閑得沒事幹了可以上炕躺著去。”
“我身上這件襯衫,是我上個月的工資買的。”
“腳上這雙皮鞋,是我攢了三個月的布票換的。”
“我進廠三年,每個月工資三十六塊五,一分沒少地上交給了......王阿姨。”
“倒是你,”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成天遊手好閑,吃的穿的,哪樣不是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