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婚前買的小兩居,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身為律師,規避該有的法律風險是刻在骨子裏的基因。
當初婆婆在婚禮上把工資卡交給我,我感動是感動,但心裏是極其不願的。
還是高書言勸我收下,他說在古代高門大戶都是讓兒媳婦管家的。
當著親戚我不好意思拒絕,想著婆婆終究是一片好心,我就收下了。
沒想到,還是差點著了他們的道。
第二天一早,高書言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因為趕著去見當事人沒有接,隻給他回複了條消息。
說等他們查好賬單,誤會解除後我自然會回去。
到了和當事人越著見麵的咖啡館,我們還沒說兩句,高書言帶著婆婆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許冪意,你到底什麼時候還錢!”
“拿著我父母的退休金隨意揮霍,你還好意思當律師!”
金融街附近的咖啡館,上午全是來談事情的白領。
他們被我們這邊的聲音吸引,紛紛看過來。
高書言被眾人注視著好似打了雞血,拿起我放在椅子上的包,衝周圍人展示著。
“大家看看,她這個包就要五萬,身上的衣服最便宜也要五千,腳上的高跟鞋是C家的限量款,這些全是我父母三年的退休金換來的!”
“不是律師嗎,怎麼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
“能找她打官司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我的當事人沉下了臉。
我一把奪過高書言手上的包,沉聲警告。
“公共場合,你嘴上給我放幹淨點!”
“我已經說了,我沒花你家一分錢,你想知道錢去哪了自己查流水。沒有證據胡亂造謠,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我們倆誰都不肯服輸,雙方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另一人撕碎。
氣氛僵持之下,婆婆用力打了一下高書言。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查不查流水的!”
說完她拉著我的手輕聲細語地勸著:“小意,我們是信你!你別和書言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大老粗,說話直來直去慣了!”
突然她話音一轉:“隻不過......家裏現在確實有困難,秋雪要結婚,你管家這麼久,我們的工資卡一直在你那裏,實在拿不出錢了......要不你把那套小兩居過給秋雪吧。”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繞了一圈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婆婆看著是在向著我說話,其實每一句都在指責我偷拿了他們的錢。
我抽回自己的手,用極盡冷漠的聲音說道:“那是我的婚前財產,我是不會過給小姑子的!”
高書言指著我的鼻子對婆婆說道:“媽,你看看她!我們結婚後你對她多好,她父母重男輕女,你把彩禮給她拿著不說,還把家裏的錢都給她管著,這才三年,咱們家什麼都沒了!”
“許冪意,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個騙子!身為律師,你敢騙婚,我一定會去舉報你!”
他這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驚呼。
“這不是知法犯法嗎,律師還能這麼幹!”
“這家人太慘了,攤上這麼個兒媳婦,根本玩不過人家!”
聽到騙婚兩個字,我的當事人眯起了雙眼。
“許律,你先處理家事吧,我的案子就不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