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被凍昏迷進了醫院。
顧文彥本想跟著去,白初雪卻鬧起了性子。
說我是裝的。
卻沒想到,在醫院查出了我懷孕。
又在同一天,因為虛弱且情緒過度悲傷,失去了他。
我幾乎沒有眼淚掉出來。
過去的十年,我早已流幹了淚水。
或許如今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顧爺爺愛惜地看著我,好似一夜老了十幾歲。
他對我說:“蔓蔓,這次你想要什麼補償?”
“要錢,要股份,要珠寶............我............”
“我要離婚,爺爺當初我們說好。”
“為了報答你為我媽媽付清醫藥費,我嫁給顧文彥。”
“並且答應他99個要求就可以離婚,現在我做到了。”
“欠你的我也該還清了,我要離婚。”
顧爺爺沉默半響,枯樹枝樣的臉終究還是沒舒展開。
過了好一會,才沉沉的歎了口氣。
“孩子,這些年是顧家對不起你,你要離婚就離婚吧。”
那一瞬間,我腦子裏的皮筋忽然斷了。
有一種緊緊束縛我的大網,被鬆開的感覺。
真好,我終於自由了。
那是我十年來,睡得最沉的一覺。
也是我十年來,第一次夢到媽媽。
她麵色紅潤,對我慈祥的笑著。
向她奔跑的旅程,都開滿了鮮花。
卻在我快要碰到她的時候。
媽媽卻忽然發了脾氣,一把將我推了過去: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悲從心來,我忍不住怒吼出聲:
“不............不要!媽媽,別離開我。”
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重症病房。
顧文彥臉色慘白,雙目赤紅,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醫生在旁邊怒氣衝天:
“你是患者的家屬?你怎麼照顧她的?”
“病人身體虛弱,又剛流產,情緒不易大喜大悲。”
“如果不是護士發現,病人就因為流產後大出血死去了。”
“為什麼病房裏沒有陪護?你這個做老公的怎麼回事?”
顧文彥被罵的張不開嘴,隻一字一句的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懷孕了不告訴我?”
他好像很在乎這個孩子,我卻覺得挺搞笑。
本就是不該出現的孩子,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我滿不在乎的瞧著他:“不是要給你的白月光捐腎嗎?”
“他走的正好,如果沒走還要親自動手送他走。”
我摸著肚子,心裏滿是愧疚。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媽媽知道,絕對不會跳進泳池。
顧文彥臉色變得迅速,本來愧疚的神色頃刻變得憤恨起來。
他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顧文彥緊繃的身體煞時軟了下來。
罕見衝我低了頭:“這次是我不對,以後我............”
“顧文彥,我答應你99個要求都做到了,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