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給我把銀耳羹盛出來又貼心試了溫度。
“小夥子你對你老婆可真好,大姐我羨慕得很嘞。”
大姐忍不住出聲。
“大姐,你都說了她是我老婆,那我肯定要更加關心的。”
段景嗬嗬一笑,麵上的喜悅難以掩藏。
“嚴雪,這次我們因禍得福,公司連二連三有好幾個大客戶,說是空難事件看到過來的,明天大概記者會來采訪,你這方便嗎?算了還是讓他們直接來公司好了,不能打擾你休養。”
怪不得今天他看起來分外高興。
“電視台要過來?那我不是也能上電視了?妹子我不介意的。”
一旁的大姐比我還激動。
“既然如此,明天過來這裏也行。”
我喝完銀耳羹,聲音輕柔。
“放心不會太久的,不能打擾我老婆休息太久。”
段景輕輕拍拍我的手。
我知道他現在心思已經飛到了明天電視台采訪的時候。
就這樣在別人眼裏看起來很溫馨的場麵,我和段景各有所思,想想也挺悲哀的。
第二天一大早段景就過來了,他拎著早點和水果。
我臉上正好要換藥,長達六公分的傷口哪怕縫合了也猙獰得可怕。
人的臉麵積才多大,這一道疤,從左邊鼻梁骨一直到嘴角,縫合後我的臉都有些變形。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受傷的臉。
就好像一把利劍貫穿心臟。
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臉變成這個樣子,哪怕我心臟再怎麼強大。
這麼明顯恐怖的傷,這還是縫合後的樣子,上輩子我受傷時血肉模糊的樣子恐怕更嚇人吧?
可段景竟然還是先放任我不顧轉頭去幫助徐茜。
“這就換藥了嗎?”
段景看著我的傷口發神。
“怎麼了?是不是很醜?”
我想笑,可是麵部動作現在做得有些困難。
“讓我好好看看,我心疼啊。”
段景沒有讓護士繼續給我處理,而且讓她先去幫隔壁床大姐換藥。
我在他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臉,蒼白無力,夾雜著醜陋的縫合傷口,哪怕之前我自己照過鏡子,現在從他眼裏看到自己的臉,我的心臟還是忍不住抽搐著疼。
果然有些事情,我不能再等了。
“先讓我幫她包紮傷口,這邊......”
“電視台來了!”
門外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段景刷一下站起身,扭頭看向門口。
可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隻是走了幾步,想為我重新包紮的護士剛好被他擋在一邊,就這麼幾秒鐘,電視台的人已經進了病房。
攝影機直直對著我的臉,鏡頭中是猙獰可怖的傷口和蒼白得像鬼一樣的我。
“這次空難段景先生對妻子不離不棄的......”
開場白過去飛快,而記者......正是徐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