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你一定會好好的。”
段景緊緊握住我的手,我的思緒被他拉回現實。
垂眸看著被他握住的手,心底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徐茜的目光若有若無一直往我們這邊飄。
我確定她也是重生回來的。
畢竟上輩子徐茜的報道讓段景顏麵盡失,公司直接涼了,他被眾人的唾沫星子差點淹沒。
沒錯。
上輩子徐茜的報道的確是關於段景,可惜她聲色嚴厲指責段景為了博取好名聲,竟然放著重傷瀕死的妻子不顧,反而圍著她關懷被切,聯想到公司是我們夫妻共同擁有,老婆死了,那公司就......
一切讓人聯想翩翩。
空難報道本來就奪人眼球,徐茜的指責讓廣大群眾更是憤憤不平,這一場報道讓徐茜出名了,而段景變得臭名昭著。
別說拿到國外的競標,連國內的公司都直接幹不下去,沒有名聲的人有什麼用?
這一場空難,他不光死了老婆,也沒了事業,還有了洗刷不掉的惡臭標簽——賣妻求名。
可段景掉落穀底以後,徐茜卻頻繁出現在他身邊,我一切都看在眼裏。
徐茜這女人毀了段景,但是她又想得到段景,掌控力十足的女人用極端的手段毀了一個人,然後又用救贖者的身份出現。
段景最後選擇接受她,可是他帶著她一起在電視台廣播頂樓一躍而下。
然後我就回到了空難這一天。
我想,他們也回來了。
“放心我一直在。”
段景見我在看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他目光堅定,我半靠在他身上,耳邊是他的心跳聲。
如果沒有上輩子的事情。
我估計此時此刻會感動得痛哭流涕認定他是我的一輩子良人。
可惜,這輩子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這次我及時得到救治,保住一命。
隻不過右臉的傷口很深,留下疤是不可避免的。
修養期間段景關懷備至,恨不得把我天天綁在身上,醫院的醫生護士對他也是讚不絕口。
“你老公對你可真好,不像我家那個,我做手術還沒三天就懶散得不想過來陪我。”
病房裏的一個大姐跟我吐槽。
段景本來想讓我住單人房,可我不願意。
我之前看著手機上彈出的消息,對於這次空難事件,媒體很關心,熱點很高,而且已經在逐步采訪幸存者。
按照順序,也快輪到段景了。
我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幹裂的嘴唇得到滋潤,帶著微微刺痛和血腥味。
段景這輩子很成功,畢竟他現在的風評很好。
人設是一個空難後對毀容妻子不離不棄,悉心照顧的好男人。
“今天感覺怎麼樣?我燉了點銀耳雪梨羹,沒放太甜,你嘗嘗。”
正主到了。
段景拎著保溫瓶,頭發微濕,衣服也有些水漬。
明明今天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