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南清禾等來救護車,房門突然被撞開,兩個黑衣保鏢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南小姐,江總要見你。”
南清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粗暴地拽過去。
她踉蹌著被塞進車裏,膝蓋上的傷口撞到車門,疼得她眼前發黑。
醫院VIP病房裏,林茉兒正躺在病床上抽泣,江承宇坐在床邊緊握著她的手。
見到她,林茉兒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江承宇按住她的手,聲音輕柔道,“她已經過來了,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接著,他轉過頭,厲聲質問南清禾,“你知不知道你放在茉兒飯菜裏的東西差點害死她?茉兒都因為你見紅了!”
南清禾的喉嚨因為過敏還腫著,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林茉兒突然激動起來,“都是因為你下藥!我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跪下。”江承宇命令道。
身體因為過敏和長時間的折磨已經十分虛弱,這次,南清禾再沒有反抗,直接跪在了地上,“咚”的一聲,膝蓋傳來一陣鈍痛。
江承宇眼神裏滿是厭惡,“南清禾,你還有沒有什麼人性?茉兒懷著孕,你怎麼下得去手?”
她抬起頭,望向江承宇,“我沒有下藥害她。”
江承宇冷笑一聲,“到現在你還不承認?醫生已經檢查過了,飯菜裏確實有你過敏的藥物成分。”
林茉兒也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承宇,我好怕,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啊?”
江承宇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我已經讓人去請最好的醫生了,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他轉過頭,目光如刀般刺向南清禾,“南清禾,你最好祈禱茉兒和孩子都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他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又倒了溫水,小心地喂到她嘴邊。
南清禾跪在地上,心如刀絞。
曾經她生病時,江承宇也是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他會把水溫調到剛好入口的溫度,會記得她吃藥的時間,甚至半夜醒來都要摸摸她的額頭看退燒了沒有。
而現在,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夜深了,林茉兒終於睡著。
江承宇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完全忘了南清禾還跪在那裏。
她的膝蓋已經失去知覺,額頭的傷口也開始滲血,但她一動不動,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天亮時分,林茉兒醒來看到南清禾還在跪著,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腳尖踢開床邊的鞋子,“還在這裏呢?你不會以為在這跪上一整晚,承宇就會心疼你吧?”
病房的門被推開,江承宇提著早餐走了進來,林茉兒立刻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清禾姐怎麼還在這裏?我昨天隻是太擔心孩子了,所以情緒才有些激動……”
江承宇像是才注意到南清禾一樣,皺眉道,“出去吧。”
南清禾艱難地想要站起來,雙腿卻已經麻木到不聽使喚。
她扶著牆慢慢挪出病房,聽見身後的江承宇正在溫柔地問林茉兒早餐合不合她的胃口。
離開醫院時,南清禾拒絕了江家的車。
她慢慢走在街上,陽光刺得她眼睛發疼。
一輛黑色麵包車急刹在她麵前,兩個蒙麵男人跳下來,一把將她拖進車裏。
“老實點!”一個綁匪用膠帶封住她的嘴,“我們認識你!給你未婚夫打電話,讓他準備五百萬贖金。”
南清禾被扔在倉庫角落裏,綁匪扯下她嘴上的膠帶,把手機塞到她手裏。
她撥通了江承宇的號碼,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再打過去,就直接轉入了語音信箱。
“什麼意思?”綁匪搶過手機,發現被拉黑了,“你不是江承宇的未婚妻嗎?”
南清禾苦笑著搖搖頭,聲音沙啞道,“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們綁我根本沒有用,他隻在乎林茉兒……”
綁匪氣得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真晦氣!”
南清禾被踹到一邊,她蜷縮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江承宇不在乎這個女人,那我們不如把那個林茉兒也綁來。”
“聽說她懷孕了,江承宇肯定舍得花錢……”
聽著綁匪們切切察察的聲音,南清禾閉上眼睛,突然覺得這一切荒謬得可笑。
三個月前,她還是人人羨慕的江家準夫人,現在卻淪落到這步田地,連綁匪都嫌棄她沒有價值。
倉庫裏很冷,但比不上她心裏的寒意。
南清禾想起老管家偷偷塞給她的那粒過敏藥,如果不是那粒藥,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想到江承宇,大概連她的葬禮都不會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