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些東西在沈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爭,我特意挑了周六。
可不巧的是,周子琅居然和幾個員工在加班。
我抱著箱子,自顧自收東西。
周遭的挑釁和嘲弄沒有停下。
“昔日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如今也成了落水狗,這戲碼真是百看不厭呐!”
“想來也是,沈老爺子死了,家裏除了周總,還有誰能接過沈氏這麼大的家業!沈清宜嗎?沈老爺子真是,在京圈橫行了一輩子,怎麼教出這麼無能的女兒來!”
......
說著說著,甚至點評起我爸的處事。
我放下手裏的文件,瞪著他們,
“我爸在世時,也算待你們不薄。怎麼?這就打算卸磨殺驢,想否定他的一切嗎?”
話音剛落,有人噗嗤笑出了聲,
“那又如何?現在這裏啊,姓周,不是姓沈的時候了!認清現實吧大小姐~”
“她算什麼大小姐,廢物一個,以後連周氏的廁所都沒資格掃!”
......
他們一邊說著,笑得前仰後合。
我捏緊拳頭,指尖泛酸。
人走茶涼。
深吸了一口氣後,我抱起箱子,準備轉身離開。
季然突然出現,她拿起我箱子裏一塊爸爸留給我的玉佩。
“好漂亮的玉佩,我喜歡。”
她撅著嘴唇,看似天真無邪的神情,眼底卻是勢在必得的挑釁。
我心底一沉,開口時聲音發顫,
“季然,你想要其他的我都能給你,這個不行。”
那枚玉佩是我十歲那年在路邊攤給自己挑的生日禮物,早已布滿劃痕。
沒有價值,但意義很重。
季然佯裝看不懂我的哀求,搖著我的手腕嗲聲嗲氣,
“清宜姐,可能是我肚子裏的寶寶想要呢,你就送給我吧,就當是祝福了!”
我剛要出聲拒絕,周子琅一把就搶了過去,
“然然,你求她做什麼,想要就拿過來。”
季然伸手去接,卻在接過來的一瞬間手一歪,玉佩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啊,不好意思啊清宜姐,人家月份大了東西容易拿不穩嘛。”
我盯著一地碎渣,眼眶通紅,瞪著季然,
“你是故意的!”
突然,周子琅就向我膝蓋窩踢了一腳,
“就是故意的又如何?為著這麼個破爛你敢凶然然?”
我順勢跪在了玉佩渣上,下意識呼痛出聲。
“沈清宜,拿上你那堆破爛趕緊滾吧。”
“是啊,別讓周氏沾染了你身上的窮酸晦氣!”
他們對著我的跪姿,有的指指點點、有的拍照,欣賞我的醜態。
我咬破了下嘴皮,才把眼角的淚忍了回去。
周子琅眼饞我爸的商圈地位已久,交接儀式這樣的好機會,他不會放過。
他提前請了許多記者,其中不泛各大平台宣傳人員,隻為給自己的上位造勢。
現場,所有人都在恭維奉承這位未來的京圈“太子爺”。
周子琅被人灌得很快滿臉通紅。
很多人趁機和他簽了很多霸王條款,違約金高得嚇人。
我本來在一旁看戲,卻突然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動靜不小。
眾人的目光瞬間從周子琅轉移到了我身上,
“喲,這不是沈老爺子的千金嗎?”
現場爆發出一陣意味深長的笑聲,
“聽說沈清宜被趕出沈家之後,過不了苦日子,跑去做煤老板的小蜜了。”
“煤老板?那是能憐香惜玉的嗎,還不如跟了我”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吧,尖嘴猴腮的。我看啊,不如跟我!”
......
突然,周子琅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搖晃著走了過來,
“你們真是,沈清宜這種破鞋都看得上?不如這樣,待會交接儀式一結束,我們玩個競拍,誰出價高,沈清宜就賣給誰!”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歡呼。
突然,宣讀遺囑的律師走了過來。
他在身後的大屏上放了一個視頻。
“沈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啊,人都走了還要特意錄個視頻囑托周總。”
“那有什麼用,現在公司都改姓周了。沈長明的時代,過去了。”
周子琅把我拽到身邊,捏住我的脖子麵向大屏,咬牙切齒道,
“沈清宜,你好好看看,你那早死的爹是如何把公司交給我的!”
所有人屏息凝視,律師摁下了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