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被同事的大罵聲嚇得花容失色。
“凶什麼凶啊?再不把泥膜洗掉,我這臉就要爛掉了!”
周池鬱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他身為科研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燼月花的重要性。
可他對上沈依依楚楚可憐的眼神,還是咬牙道。
“一株植物而已!而且你們不是喝了水了嗎?接下來等救援就好了啊!一天天的就非要跟個小姑娘過不去是吧?”
其他遊客見他護犢子的模樣,也瞬間紛紛來氣。
一人一句,周池鬱被罵地抬不起頭,卻還要死死護著沈依依。
我查看了下燼月花的狀態,微微蹙眉。
“誰還有純淨水?我們科研院即可征用!”
四周一片沉默。
剛剛抵達水塘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開懷暢飲,根本沒來及的用瓶罐儲水。
片刻後,抱著小孫子的阿姨支支吾吾道。
“我剛跑完奶粉,還剩半瓶。”
阿姨眼底滿是不舍,可為了這株燼月花,她還是將瓶子遞給了我。
這是整片綠洲中唯一幹淨的水源了。
跟阿姨道了謝。
我剛要把燼月花放進瓶子裏,旁邊的沈依依忽然拉著周池鬱的衣角大哭道。
“池鬱哥哥,我,我剛剛著急洗臉,忘記喝水了......”
“嗚嗚嗚,我好渴啊,池鬱哥哥,我會不會被渴死啊?”
沈依依假裝幹咳了兩聲,倒在了周池鬱懷裏,眼巴巴地看著我手中的瓶子。
周池鬱沒有任何猶豫地朝我命令道。
“梁溫妤,你愣著幹嘛?沒看到依依快渴死了嗎?快把那瓶水拿過來!”
我閉了閉眼,大聲嗬斥。
“夠了周池鬱!你明明知道燼月花的價值比我們在場所有人的命都重要!”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直接將花小心翼翼放進瓶子內。
可下一秒,我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周池鬱用獵槍指著我的腦門,一字一句道。
“一株植物而已!怎麼能跟依依的命相提並論?!”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把這瓶水給依依喝,我就斃了你!”
“三!二!”
我腦袋裏直接嗡的一聲。
沈依依趁我恍惚間直接把瓶子奪走。
她朝我得意笑笑,轉頭就咕咚咕咚將水喝了個精光。
失去了純淨水的滋養,瓶中的燼月花再次失去了活性。
我又急又氣,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
上一世,每次我跟周池鬱要去領證,沈依依總會鬧點幺蛾子出來。
不是她腳崴了,就是她家貓要生了。
而周池鬱每次都不管不顧的奔向沈依依。
每次我生氣跟他吵架,他還要怪我太敏 感太小氣。
重活一世,這個男人真的又讓我見識到了他對沈依依明目張膽的偏袒。
同事眼看著瓶中的燼月花,急地快哭出來。
“溫妤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這是我們整個科研院十多年的心血啊!”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時候,頭頂忽然響起直升機的嗡嗡聲!
眾人齊刷刷抬頭,紛紛開心到落淚。
“是救援隊!是救援隊來了!”
看到直升機上科研院的標誌,我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
我重生回來的那一刻,沒有去儲水車抓奸。
而是第一時間用衛星電話求救。
當院長從直升機下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群士兵。
當他看著裝著燼月花的瓶子裏沒有一滴水,臉色頓時黑得嚇人。
瓶口殘留著的一個鮮豔的口紅印。
院長咬牙切齒道。
“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喝養燼月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