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我嚇了一跳,都停下了動作。
有人立刻憤憤道。
“梁小姐,你真是夠了!洗澡水也不讓喝?真要把我們逼上死路?”
“就是!有功夫管我們不如管管自己老公吧!沒看到那個小狐狸精跟你老公眉來眼去的嗎?”
我微微蹙眉,思考片刻解釋道。
“喝肥皂水會引起腹痛惡心等症狀,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很渴,可身體一旦出現病症,肯定撐不到救援隊來了!”
人不喝水可以成幾天,但如果真的生病。
在這個沙漠腹地肯定凶多吉少。
眾人聞言,紛紛後退。
可他們早已口幹舌燥,隻能望著那些肥皂水直歎氣。
這時一個阿姨抱著自己孫子哭道。
“沒水了?那我孫子一會用什麼衝奶粉?難道讓他幹吃奶粉嗎?!”
“這種時候用大家的飲用水洗澡,真是造孽啊!”
沈依依白了一眼她孫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道。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你孫子還那麼小,帶來沙漠幹嘛?明顯是你老太婆自作孽!”
對上群眾憤怒的眼神,沈依依眼珠子一轉,改口道。
“而且我洗那麼幹淨,是想焚香沐浴為大家祈福啊!”
“我們旅遊團和人家科考團同事遇難,肯定是有什麼臟東西在作怪!”
沈依依說到臟東西的時候,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這三天除了必要的飲水,我們這些人確實沒有誰洗過一次臉或者手。
周池鬱聞言,立刻上前附和道。
“對對對,依依那麼誠心為大家祈福,你們居然還好意思怪她?”
阿姨囁喏了下,最終還是抱著哇哇大哭的孫子回到了車上。
其他人也被這種說法唬住。
可是每個人都已經到了嚴重缺水的地步。
他們撐不到救援隊來。
我微微蹙眉,朝大家喊道。
“我知道附近有片綠洲!那裏應該有幹淨的水源!”
同事眼底閃過一絲希望,但現在所有車子都陷在沙塵中。
他看著頭上的烈日無奈道。
“溫妤姐,恐怕我們沒命走到綠洲去。”
我點頭繼續道。
“對,所以現在大家都先回車上保存體裏,等晚上的時候我們再走。”
可不等我說完,沈依依卻突然笑道。冷笑道。
“果然是我祈福靈驗了,有綠洲還不趕緊去啊?再墨跡真渴死人了梁溫妤你負責嗎?”
周池鬱連忙將她拉到角落。
“依依,現在太陽太毒了,我們要是現在出發,肯定沒走到綠洲就死在半路上了!”
沈依依見周池鬱替我說話,立刻白了我一眼,轉頭擦自己頭發去了。
夜幕很快降臨。
我立刻集結了所有人,可唯獨沈依依遲遲未到場。
十來分鐘後,周池鬱將穿著睡衣的沈依依背了出來。
女人睡眼惺忪地趴在他背上打哈欠,還撓了撓雪白的大腿。
“搞什麼啊?人家還沒睡夠呢!”
周池鬱寵溺道。
“好了小公主,你睡你的,我們要出發去綠洲了哦。”
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我一言不發。
到了半路,幾個年紀大的阿姨開始漸漸乏力。
尤其是那個抱著小孫子的阿姨幾次累得癱倒在地。
團隊裏的男性除了周池鬱以外,隻有受了傷的同事。
我跟科考隊的其他人都一人扛著一個大箱子。
隻有沈依依舒舒服服地掛在周池鬱身上,像個巨嬰。
有遊客看不下去了,小聲朝我嘀咕道。
“梁小姐,你嫁了個什麼玩意兒啊?不照顧老的小的,也不幫你扛東西,身為老公居然背個別的女人!”
我看著前麵打情罵俏的狗男女,嗓音很淡。
“我跟周池鬱不是夫妻,我跟周池鬱沒領證。”
以前沒有領證,以後更不會領了。
曆經千辛萬苦,我們終於徒步走到了綠洲。
憑借上一世的記憶,我準確的找到了綠洲裏唯一的水塘。
所有人頓時歡呼雀躍。
“梁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不用被渴死了!”
這個水塘裏的水至少夠我們這群人喝上大半個月。
肯定能堅持到救援隊來。
壓下心中雀躍,同事連忙將燼月花從箱子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看到燼月花根 莖泡在清澈水裏的時候,我才重重鬆了口氣。
所有人開懷暢飲,我也彎腰準備解解渴,可水塘卻忽然蔓延開一片渾濁。
同事立刻將燼月花收回箱子裏。
抬頭望去,沈依依居然將整張臉埋在水塘裏洗她昨晚敷的泥膜。
同事臉色瞬間煞白,指著沈依依破口大罵。
“沈依依你瘋了嗎?!渾濁的水源會讓這株珍稀植物枯死的!”
“而且燼月花要在純淨水裏浸泡著才能安全送回科研院!”
“要是這次任務失敗,我看你怎麼跟國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