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南意辦完出院手續,疲憊地回到那個到處都是她和林喬陽共同回憶的家裏。
她麻木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過去的這三年來,林喬陽每天都變著花樣地想辦法哄她開心。
到處都是林喬陽給她的驚喜,送她的禮物。
她麵無表情地將那些名牌包包,首飾,全都扔到垃圾桶裏。
還有林喬陽每天手寫的表白卡片,她原本當作珍藏品收在抽屜裏的,現在也全都扔掉。
這些美好本就是虛假的,不存在的,她現在一個一個的清理幹淨,也是在清理掉原本自己心裏的那些執念罷了。
放下過去,放過自己,重新開始。
突然,門鈴的警報聲響起。
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許南意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們,很眼熟,是林喬陽給她雇傭的保鏢。
他曾說過,她不在他身邊的每一秒鐘,他都會忍不住地擔心她的安全。
所以,他找了很多保鏢,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可現在,許南意看著這幾個向自己逐步逼近的保鏢,心裏卻沒來由地有些恐慌。
“你們要做什麼?”
“許小姐,不好意思,恐怕要得罪了。可這是林先生吩咐的。”
許南意蹙緊眉頭,剛想繼續問清楚,然而下一秒鐘,一個麻袋就套在了她的頭上。
她下意識地掙紮,就被人一個手刀就打暈了過去。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腦海裏一直在不停地回蕩著保鏢說的那句話:“是林先生吩咐的。”
林喬陽吩咐的。
曾經她最愛的人,曾無比真誠地說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卻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想傷害她的人。
許南意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被五花大綁在一個倉庫裏。
而站在一邊,正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宋旖旎。
看到她蘇醒,宋旖旎嘴角的弧度上揚起來。
“終於醒了,睡得舒服嗎?”
許南意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反問:“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你軟的不吃,我隻能給你來硬的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許南意觀察了下四周,封閉的倉庫,隻有她和宋旖旎。
除非宋旖旎主動放了她,不然不可能逃脫。
宋旖旎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許南意和她對視。
“許南意,我都醒了,你留在喬陽身邊已經沒什麼用了,我讓他趕你走,可他竟然猶豫了。”
許南意麵無表情地盯著宋旖旎。
“你以為他是愛上你了嗎?哈哈哈哈,別做夢了,那天我受傷之後,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宋旖旎拿出手機來擺弄了兩下,冷笑著道:“我錄音了,讓你聽聽,你才願意死心。”
下一秒,手機裏傳來宋旖旎和林喬陽的對話。
“喬陽,你不要怪許小姐,她隻是知道真相後一時有些生氣,所以才做出這麼衝動的舉動。”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怪她了。”
“旖旎,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她都那樣對你了。”
“我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坦白的,我一直以為她乖巧懂事,沒想到她嫉妒心竟然這麼強,不給她些懲罰,她肯定是記不住教訓的。”
“那你想怎麼懲罰她?”
“自然要經曆比你千百倍的痛苦才行。”
“......”
許南意微微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早就猜到,在那些保鏢將她打暈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林喬陽是為了宋旖旎報複她的。
宋旖旎拿著手裏的刀子,輕輕地在許南意細嫩的臉頰上劃過,輕笑道:“別害怕,許小姐,我幫你求情了,他說,毀了你的臉就行。”
“從此以後,他就放過你,你們兩個就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嗎?
刀子一下下地割開許南意的皮肉,可是一點點往外滴血的卻是她的心。
疼痛在身心一點點蔓延開來,許南意因為極致的痛苦再次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