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給所有認識的人,全國各地找尋一點救命的希望。
隻可惜,半年過去了,一無所獲。
祁雲照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漸漸地變得心灰意冷。
我們都知道,如果不能移植骨髓,他活不了幾年。
那一刻,我下定了決心。
配型庫聯係了我,隻有我留下的信息,和祁雲照匹配。
我是唯一配型成功的捐獻者。
祁雲照,你看,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沉寂的出租屋裏,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池姐姐?”
2
是許佳音。
“什麼事?”
“真的是你啊?”許佳音故意捏著嗓子,“雲照哥撞過去的時候,我看著那個人就像你。”
“池姐姐,你怎麼走得那麼快,我們還沒賠你錢呢。”
我有些無奈地歎氣,“許佳音,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是祁雲照,不用在我麵前演戲。”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滯。
許佳音恢複了正常說話的聲音,隔著手機我都能想象她宛如毒蛇一樣陰冷的笑容。
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池和苑,你不乖乖找個地方等死,瞎出來蹦躂什麼?”
“怎麼,看到我和雲照哥訂婚的消息上了熱搜,終於忍不住了?”
訂婚?
我拿開手機,打開軟件一看,果然如此。
“祁氏總裁祁雲照和許氏千金訂婚!天作之合!”
高熱新聞居高不下,頂在網頁最顯眼的位置。
加粗的字體像一把懸在我頭頂的刀,隨時準備落下來讓我人頭落地。
原來我還會心痛。
我以為三年前,和祁雲照分手的時候,我這顆心,這個人,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現在這副軀體,不過是一個名叫池和苑的軀殼。
“池和苑,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別忘了,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你!”許佳音落下狠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無奈地扶額,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躲得遠遠的。
我比許佳音更不想,再和祁雲照重逢。
但王醫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按下了靜音鍵。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過了一會,又亮了起來。
王醫生發來了消息。
“池女士,你的抗反流尿袋已經到期,請你在下周三之前務必過來進行更換。”
“還有手術的事宜,我們建議您本人,到醫院詳談。”
為什麼當我自己已經不想繼續走下去的時候,還會有人願意拉我一把呢?
我將手機放到茶幾上,看著一旁的副卡,陷入沉思。
如果動用副卡,祁雲照就會收到信息。
可我已經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無奈之下,我從床頭櫃最底層的相冊下,拿出一個首飾盒。
裏麵是一顆克什米爾藍寶石戒指。
在我們最相愛的那一年,祁雲照飛到G市拍賣所,跟別人從幾十萬美元一路抬到八百萬,拍下來送給我的結婚戒指。
我到現在還記得,傲嬌的祁雲照神情輕鬆地將戒指扔給我,“拿著玩,我看你戴藍色的石頭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