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一把掀開我的被子，沉重的身軀直接壓了下來。

“你幹什麼！”

我慌忙去推，卻被他單手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帶著酒精味的唇狠狠碾下來，像是要把人撕碎。

這個吻裏沒有溫度，隻有發泄般的啃咬。

我嘗到血腥味的同時，眼前閃過他親吻孟歆歆時溫柔纏綿的模樣。

胃裏突然翻江倒海。

睡衣紐扣崩開的聲響在夜裏格外清晰。

當冷空氣觸及皮膚時，我終於控製不住尖叫：“傅亦恒！我不要！”

他動作一頓，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駭人：

“不是迫不及待的今晚就要孩子嗎？溫嬈，我成全你，生下這個孩子，你就給我永遠消失。”

我拚命搖頭，眼淚糊了滿臉。

“裝什麼清高？”

他冷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歆歆的事？現在爸媽也知道了，他們要阻止我和歆歆，歆歆不要我了！你滿意了？”

“是，我知道，但我是想成全你們啊。”

他猛的怔住，停下了動作。

趁他鬆懈，我拽過被子裹住自己。

“我擬好離婚協議了，隻需要你簽個字，我就會從你的世界徹底消失。”

“離婚？”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踉蹌著站起身，厲聲道，“糾纏我這麼多年，現在要離婚！你以為我會信？”

以為他又要發瘋，我猛地拉高被子躲了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響傳來。

我這才放鬆下來，後怕得一夜不敢睡。

4

早晨下樓，餐桌上擺著精致的早餐。

傅亦恒坐在主位，露出罕見的溫柔：“坐，我做了你愛吃的。”

我怔在原地。

這是他第一次為我下廚。

“嘗嘗？”

他叉起一塊三明治遞到我唇邊，動作熟稔得仿佛我們真是恩愛夫妻。

我直接將離婚協議拍在餐桌上：“簽字吧。”

他視若無睹，固執地舉著叉子：“先吃早餐。”

“傅亦恒！”我提高音量，“簽字！我立刻消失！”

他盯著我哭得紅腫的眼眶，突然嗤笑一聲，抓起協議撕得粉碎。

“不要搞這種小把戲，我不吃這一套！你在爸媽麵前告狀說我冷淡，我改，都按照你的喜好做了早餐，你還鬧什麼？”

原來在他眼裏，我連離婚都是在耍手段。

孟歆歆不要他了，他就非要把我困在這座墳墓裏陪葬。

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此刻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我聲音都在發抖：

“傅亦恒，你到底想要什麼？孟歆歆就在那裏，你大可以去找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仰頭看著他，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跟你表白…”

“閉嘴！”他猛地拽住我手腕狠狠一拉。

腰上傷口撞上桌角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他卻掐得更緊。

“當年歆歆有了男朋友，我一氣之下才接受了你的表白，你趁我喝醉酒又…不然我根本不會娶你！沒有你，我跟歆歆也不會鬧成這樣！”

我佝僂著身子，冷汗浸透了後背：“放開，好痛...”

他猛地鬆手，我像破布娃娃一樣跌倒在地。

後腦勺撞擊地板的悶響中，我模糊看見他伸到一半又僵住的手。

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炸響。

傅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亦恒，歆歆要跳樓！”

天台的風呼嘯著灌入耳膜。

孟歆歆單薄的身影懸在邊緣，像片隨時會墜落的枯葉。

傅亦恒踉蹌著站著，臉上神色晦暗。

我從未見過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孟歆歆口裏一直呢喃著：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覬覦自己的哥哥，我該死，嫂子你原諒我。”

消防員示意我上去開解她。

我剛遲疑半秒，傅亦恒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濕冷，聲音抖得不成調：

“溫嬈，求你，隻要歆歆平安，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竟然冷靜了下來，抽出早就備好的離婚協議：“簽字。”

傅亦恒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卻又無可奈何，他咬牙簽完字：

“溫嬈，這種時候你都在算計，我以為你至少還是善良的。”

我冷笑一聲，轉身走向孟歆歆：

“歆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你不用再覺得愧疚。”

孟歆歆眼睛突然亮起來：“真的嗎？我可以跟哥哥在一起了？”

在傅家父母連聲應和中，她向我伸出手。

就在我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時，她突然湊近我耳邊：

“可我恨他啊。”

她唇角揚起詭異的弧度，我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推向我胸口。

伴隨著陣陣驚呼，我絕望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