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薑挽晴哭得幾乎暈厥，抱著孩子跌坐在沙發上，聲音顫抖：“桑小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還是個嬰兒啊！”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演技精湛到連周圍的傭人都露出憤慨的神色。

謝聿深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盯著桑宴寧，眼神裏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桑宴寧抬起頭，直直看向麵前的男人：“不是我。”

“不是你？”謝聿深冷笑，“針是從孩子衣服裏找到的，而你是最後一個碰他的人！難道你要說是挽晴自己放的針嗎？”

“證據呢？”

“還需要什麼證據？！”薑挽晴突然尖叫起來，歇斯底裏地指著她，“你就是恨我！恨這個孩子！可你有什麼衝我來啊！為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嬰兒？！”

她哭得幾乎背過氣去，謝聿深連忙扶住她，轉頭對桑宴寧厲聲道：“去地下室反省！”

地下室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黴味。

桑宴寧被推搡著進去時，聽到薑挽晴在身後抽泣：“阿深，就這麼放過她嗎？那可是我們的孩子……”

謝聿深沉默了一會兒：“你想怎麼懲罰？”

薑挽晴的聲音輕柔，卻仿佛帶著毒蛇般的陰冷：“她用針紮寶寶……那就讓她跪在釘子上道歉吧。”

空氣驟然凝固。

謝聿深眉頭皺起：“這太……”

“啊！”薑挽晴突然驚叫一聲，懷裏的孩子猛地大哭起來，她的手悄悄從繈褓中抽出。

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掩蓋了一切。

謝聿深的表情瞬間動搖。

“……去準備釘床。”他最終說道，避開了桑宴寧的目光。

釘床很快被抬了上來——那是一塊木板，上麵密密麻麻釘滿了尖銳的圖釘，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

保鏢按住桑宴寧的肩膀，強迫她跪了下去。

第一波劇痛襲來時，桑宴寧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瞬間充斥口腔。

釘子刺穿布料，深深紮進膝蓋，尖銳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

薑挽晴站在一旁，眼底閃爍著惡毒的快意。見謝聿深別過臉不忍看，她突然上前，猛地按住桑宴寧的肩膀狠狠往下一壓。

“啊！”

桑宴寧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釘子徹底貫穿皮肉，膝蓋骨傳來可怕的刺痛，溫熱的血液順著小腿汩汩流下。

謝聿深猛地轉身：“夠了！”

“阿深……”薑挽晴淚眼婆娑，“你心疼了嗎？可我們的寶寶差點被針紮穿心臟啊！”

謝聿深攥緊拳頭，最終大步離開：“……別鬧得太過分。”

門關上的瞬間，薑挽晴的表情完全變了。

她一把揪住桑宴寧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疼嗎？可這才剛開始呢。”

說完，她猛地一推——

桑宴寧整個人栽倒在釘床上，手掌、手臂、腰側同時被尖銳的釘子刺穿。

她痛得蜷縮起來，卻無處可躲，每一寸掙紮都帶來新的傷口。鮮血很快浸透了衣服，在木板上彙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薑挽晴欣賞了一會兒，終於滿意地離開。

關門聲響起後，桑宴寧顫抖著睜開眼。視線已經被冷汗和血跡模糊，但她還是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釘子貫穿了膝蓋，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頭。

桑宴寧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把自己從釘床上拔出來。

她爬到牆角，顫抖著拿起手機。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時，桑宴寧已經爬到了樓梯口。

她聽見薑挽晴驚慌的聲音：“阿深！寶寶發燒了！一定是剛才被嚇到了！”

門被撞開，醫護人員衝進來時，薑挽晴卻一把推開桑宴寧，抱著孩子搶先上了擔架："快！我的孩子需要急救！”

桑宴寧虛弱地伸出手：“救……救救我……”

謝聿深站在門口，看著渾身是血的她，冷聲道：“孩子發燒是你造成的。你是大人，撐得住，孩子不能等。”

救護車的門關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