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提起酒杯,摟過姚嬌嬌的後頸,迫著她飲下杯中的液體。
雖然隔著麵紗,可被人家這樣灌酒,她還是很狼狽的重咳了幾聲,老鴇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且驚懼,包括周圍圍觀的客人,也個個在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就在那公子哥得意妄形之時,正猛力咳著的嬌嬌慢慢止了咳聲,她直了起身,抬手,一把扯去臉上的麵紗。
眾人皆大驚,在場的男子無不癡迷於眼前所看到的這張麵孔,驚豔、詫異、呆怔,種種表情各有不一,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致命的奪著他人的視線。
她翹唇微挑,雙頰嫣紅,雙眼內也染上了一層迷蒙之色,這副樣子,更令她原本就絕麗的麵容更妖媚幾分。
隻見她晃晃悠悠的走到那痞子男麵前,雙手掐住腰肝,露出一臉凶惡。
“剛剛是你讓我喝的酒?”
對方呆呆傻傻的點點頭,“是......是我啊美人兒,你......你真是好美......”
“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巴掌擊肉聲瞬間響起,再瞧那痞氣公子哥白晳的俊臉上已是一片紅腫。
甩完了幾個大耳光,姚嬌嬌又一把扯住對方的耳邊,腿間一掃,將那人壓跪在自己麵前,另一條腿敏捷的踩著他的後背,粗暴的開口罵道:“你這個下賤的敗類,你娘把你生出來的當天怎麼沒直接把你摔死,活了這麼大,難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禮儀廉恥?三字經學過嗎?人之初性本善,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給我死回去重新找你的夫子學。別人都老老實實的隻曲兒,隻有你一個在這裏惹事生非?知道什麼叫賣藝不賣身嗎?本姑娘隻賣藝,不賣身,你這顆豬頭是不是聽不懂?”
一邊罵一邊打,最後還拿過那隻酒杯用力摔在對方的頭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那公子哥瞬間就血頭滿麵,好不淒慘。
圍觀的眾人皆被嚇得瞠目結舌,傳說中的嬌嬌姑娘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姚翠花手捂著臉,知道這次她家嬌嬌發飆了。
而始終坐在二樓雅間的一個白衣俏公子剛手捏酒杯,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這樣一幕。
他一雙劍眉星目,五官俊逸囂張,一襲月白色綢緞長袍,袍擺用金線繡著褐色花紋,漆黑的烏發高高束起,被一隻名貴的白玉釵緊緊束住,額頭飽滿光滑,深邃的雙眼內放出兩道懾人的光茫,唇邊蕩出一縷似有似無的淺笑,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隨時都有襲擊的危險。
他的身後,恭敬的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腰間掛著一柄刻有龍形圖案的配刀,臉上的表情凝重而精明。
整個百花樓,大概隻有眼前這主仆二人置身於眾人之外。
“主子,那位嬌嬌姑娘,真的是我們此次來尋找的那位姑娘嗎?”段恒終於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問。
正捏著酒杯慢慢品酒的衛祈漠然一笑,“事情的確出乎意料的有趣了。”
樓下仍是一片混亂,就在此時,門外衝進來的群孔武有力的打手,個個麵若驚惶,“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那個早已經被打成豬頭的痞子男此時一臉哀嚎,恨恨瞪著揪住自己頭發猛力行凶的姚嬌嬌,“把......把這個賤人給本少爺拉走,本少爺要宰了她、奸了她、剁了她......嗷嗚!”
正吼罵之際,一縷黑發已經被人用力揪下,他痛得在地上打滾,樣子好不狼狽。
那幾個大漢眼看著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人把他們的少爺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氣得紛紛衝上前來,意欲對嬌嬌行凶。
“嗖嗖嗖嗖嗖——”
就在幾個人要衝上來之際,從二樓飛射過來一把竹筷,每一根都準確無誤的插在那些人的小腿上,眾人七零八落,摔得好不淒慘。
“是......是哪個王八蛋敢在背後偷襲?”
正說著,一抹白色身影從二樓飄然而至,居高臨下的落在那些打手的麵前,唇邊,依舊蕩著懾人的淺笑,手中優雅的搖著羽扇,“這麼多人想去欺負一個姑娘家,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家老爺可是當朝一品大元,那......那是我家公子,敢傷我家公子的人,全部都要被淩遲處死。”
“噢?淩遲處死?”
衛祈露出嗜血的笑容,黑眸一眯,“既然這樣,我再多給你們一個淩遲的理由吧。”
說話間,他打了個手勢,片刻工夫,諾大百花樓內竟不知從何處跳出二十幾個身著黑衣,臉蒙黑布的男子,每一個看上去都訓練有素,危險異常。
“這裏很吵。”
他隻淡淡的說了這四個字,二十幾個黑衣男子不知用了什麼招式,居然在眨眼之間,將那些打手帶離了此地。
現場一片安靜,似乎沒人敢再多吭一聲。
衛祈轉過身,緊緊盯著那仿佛變了一個人的姚嬌嬌,此時她雙頰豔紅,一副醉眼迷濛的樣子,竟是驚人的魅惑。
“怎麼,不認識我了?”
他緩步走近對方,居高臨下的睨著這張曾與自己朝夕相處了二十餘日的小人兒,即使此時性情大變,依舊讓他無比回味。
兩個月,整整兩個月了,沒想到再見她時,竟會是在這種場麵之下。
對方迎著他犀利的視線,突然吃吃一笑,“十寶,我是在做夢嗎?”
話剛說完,身子一軟,便重重昏了過去。
衛祈迅速的將她攔腰抱住,緊緊把她護在自己胸前,垂眸打量了片刻,眸中深意更濃。
他從腰間扯出一把銀票,丟到姚翠花麵前。
“這是一萬兩,你有兩條路走,一個是關了這家妓院,一個是把她讓給我,除此之外,你別無他選。”
不理會姚翠花驚詫顫抖的表情,攔腰將昏迷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打橫抱起,在段恒的追隨之下,大步離開了百花樓。
......
“她的父母和百花樓的老板姚翠花是遠房親戚,十五年前一場大火燒毀了整個姚家莊,當時還在強褓中的嬌嬌姑娘很幸運的被人救出,而姚翠花看她可憐,就把她帶到身邊,收為了義女。眼看著嬌嬌姑娘越大越漂亮,這姚翠花也曾動過心思,在她十五歲笈升那年,外省來了個富商,對嬌嬌姑娘十分看好,私下裏和姚翠花商量,想要買她的初夜,並出價十萬兩白銀......”
當段恒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自家主子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說下去!”沉著俊顏,低頭掃視著依舊昏睡在自己懷中的小人兒,嬌嫩的臉蛋紅撲撲的,散發著柔和的粉色光茫,肌膚晶瑩得似要捏出水來,這麼個精致絕美的小東西,難怪會有那麼人趨之若騖。
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今晚及時趕到百花樓,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己的懷中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