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青用五千塊錢買斷了我的三年。
我不爭不搶,默默無聞做著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他讓我記著自己的本分,做人別異想天開。
卻轉身為女大學生豪擲千金。
甚至為了她違抗家裏約定好的聯姻。
他的狐朋狗友們驚歎他情場浪子竟也會收心了。
紛紛打趣他。
“當初怎麼沒見你有這股子勁放在蘇念秋身上呢?”
顧暮青冷嗤。
“蘇念秋就是一個五千塊錢就能讓她貼上來予取予求的便宜貨。”
“當個玩意玩玩還行,可不能帶到家裏去。”
“小桐不一樣,她單純可愛,堅韌天真。”
他皺眉,警告那群人。
“告訴你們,別拿蘇念秋和小桐比啊,小姑娘知道了傷心我可哄不好,晚上不讓我上床睡覺我找你們算賬!”
眾人哄笑一團。
我看著那張臉,到底是與記憶中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把錄音發給我爸爸。
“爸,你舍得讓我嫁給這種人嗎?”
......
沒多久,我爸洪亮如鐘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混賬!老顧怎麼生了個這樣的鱉兒子,閨女你放心,爸不能害你,這個聯姻作廢!”
我還沒高興,又聽他聲音低了下來。
“秦錚已經死了,乖女兒,爸爸知道你難過,可是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我沉默片刻,擠出一個幹澀的微笑。
“過不去。”
掛了電話,收到了顧暮青的消息。
“回來一趟,去超市買一盒我常用的套。”
我劃拉一下手機。
三年信息屈指可數,幾乎沒有他主動聯係我的時候。
仿佛和我溝通是什麼晦氣的事一樣。
我沒繞路去超市,直接回了家。
畫室內傳來難舍難分的聲音。
我頓時警鈴大作,門沒有鎖著,我立刻推開門。
宋桐光著身子躲進男人懷裏,動作拿捏到位,恰巧夠我盡收眼底。
顧暮青冷著臉。
“你回來做什麼?”
看著宋桐躲閃的眼神,我心裏明白了大概。
我打算拿了畫就走。
可七零八碎的畫作,上麵還有惡心的白汙痕跡。
宋桐貼心道。
“不好意思姐姐,隻是這畫實在好看,暮青哥哥說這樣才刺激。”
我咬緊後牙,回身甩了她一巴掌,扯著她的頭發將她往地上拽。
“給我擦幹淨了!”
手臂突然一陣劇痛,顧暮青黑著臉將我扯開,大力扔在散亂的畫架子上。
鐵釘穿進手掌,額頭冒出細汗,我下意識蜷起身子緩解痛苦。
宋桐跌坐在地上,臉頰坨紅,眼淚汪汪。
顧暮青抱起她,神色緊張。
“怎麼了,傷著沒有,我送你去醫院。”
他古怪看我一眼。
“別躺在地上裝死了,一點血還不至於要了你的命!”
我渾身發抖,摸索出手機撥打了救護車。
滲出的血跡將畫染得詭異。
我擦了又擦,卻隻是徒勞,像極了秦錚離我而去那天的噩夢。
終於支撐不住,我徹底昏死過去。
醒來是在醫院,護士給我打上點滴。
又囑咐我。
“對金屬過敏生活中一定要注意,你家太偏了,再晚來一會兒人就休克了。”
我對護士道謝。
看著被包紮成粽子一樣的手,小心問道。
“我還能畫畫嗎?”
護士斟酌用詞。
“多練習還是有可能的,你傷得太深了,盡量還是不要動用手部肌肉。”
我閉上眼睛,試圖壓抑那狂躁的憤怒和無力。
耳旁顧暮青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
眼底都是嘲弄。
“你自作自受,我警告你,小桐是我要娶的人,不是你能隨便動手的…..”
話音未落,我另一隻完好的手已經給了他清脆的一巴掌。
他僵住片刻,而後猛然掐住我的脖子。
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宋桐拿著修補好的畫突然出現。
我扯下針頭,猛地推了她一把。
小心把畫抱在懷裏。
“誰讓你碰的!”
宋桐可憐巴巴,被推得跌倒在地上也隻是默默看著顧暮青,委屈地說著好痛。
顧暮青拉起地上的人,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奪過我手中的畫,將畫踩得不成樣子。
“蘇念秋,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隻是個我用來消遣的玩意,你畫我經過我允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