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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摔門而出的第二天，一條好友申請彈了出來。

頭像是妝容精致的女孩，背景是奢侈品店，申請信息寫著：蘇倩姐，我是張莉。

我點了通過。

對方秒回：蘇倩姐，有時間嗎？想跟你單獨聊聊。

我回：時間，地點。

張莉很快發來一個咖啡館的定位，時間是下午兩點。

我到時，她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

見我走近，她立刻起身，笑得恰到好處：“蘇倩姐，你來了。”

我點點頭，在她對麵坐下，平靜地看著她。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雙手握著水杯，指節發力。

“姐，昨天的事......你別往心裏去。”她先開了口，姿態放得很低。

“叔叔阿姨也是太著急，還有蘇明，他就是被慣壞了。”

我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沒接話。

張莉隻好繼續：“姐，其實我......我不是非要那套房子不可。”

她咬著唇，眼眶泛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我爸媽養我不易，就想讓我以後有個保障。女孩子沒個自己的窩，心裏總是不踏實。”

她抬起頭，眼神帶著懇求：“我跟蘇明是真心相愛的，不想因為一套房子就散了。”

我放下水杯，杯子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所以呢？”我終於開口。

張莉愣住，似乎沒料到我的反應。

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姐，不瞞你說，蘇明總跟我講，他姐姐多有本事，多疼他。”

“他說，你在G市打拚這麼多年，吃的苦受的累，不就是為了他這個弟弟？”

“他說，你的房子，就是給他準備的婚房。你的錢，以後也都是他的。”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地觀察我的表情，像在估價。

“他讓我別擔心，說他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要我嫁給他，房子車子，什麼都會有。”

“姐，你別生蘇明的氣，他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張莉見我神色不變，連忙補充。

“可話說到這份上，我爸媽那邊......我也沒法交代。他們就認定，你有能力，但不想幫。”

她歎了口氣，把蘇明賣了個幹淨。

“蘇明還說，他小時候想要個遊戲機，你把獎學金都給他了。他說......你的就是他的。”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張莉。”

她立刻坐直身體。

“既然蘇明說我的房子早晚是他的。”我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那你為什麼不等他‘繼承’呢？這麼急著加名字，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

張莉的臉，一寸寸地沉了下來。

她嘴唇翕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倩！”她猛地拔高音量，引得鄰桌側目。

她立刻壓低聲音，但語氣裏的狠厲再也藏不住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她死死瞪著我，眼神像淬了毒。

“我今天好聲好氣地跟你談，是給你麵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你不就是個扶弟魔嗎！你爸媽養你這麼大，不給你弟買房，你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答應，我和蘇明這婚就結不成！”

她身體前傾，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

“你毀了你弟弟的終身大事，我看叔叔阿姨怎麼收拾你！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從錢包裏拿出兩張百元鈔票，輕輕放在桌上。

“咖啡我請了。”

然後，我站起身，拿起包。

張莉還在氣喘籲籲地瞪著我，等我屈服。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張莉。”我開口，聲音清晰而冷漠。

“你高估了蘇明，更高估了你自己。”

“想從我這拿到房子，除非我死。”

說完，我不再看她那張扭曲的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