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立刻發揮鈔能力。
三分鐘後,我穿著無菌服,坐在了楊澈病床邊的特製椅子上。
房間裏的無關人員被清空,隻留下最基礎的監測設備和一個連接著楊婉手機的攝像頭。
“葉小姐,隨便發揮,隻要能刺激到他!”
楊婉的聲音從牆角的揚聲器傳來,隱約帶著興奮。
我挪了挪椅子,湊近那張毫無血色的俊臉。
陳嶼隔著玻璃,眼神帶著怨毒,死死盯著我。
我盯著楊澈纖長的睫毛,看了足足十分鐘。
他呼吸平穩,像個精致的假人。
第二十分鐘,我俯身,湊到他耳邊,用氣聲一字一頓:
“楊澈,你躺了三年,肌肉都萎縮了吧?摸 我的手......是不是感覺像摸著一截枯樹枝?硌得慌?”
監測儀的心跳線,再次猛地一跳!
“噗——”
牆角的揚聲器裏,傳來楊婉嗆咳的聲音,然後是壓抑不住的笑。
我拿起手機,對著楊澈明顯起伏了一下的胸口拍了張照,發給玻璃外的楊婉。
【心率過速,加錢。】
這哪裏像深度昏迷?
這不是挺有活力的嗎?
可接下來幾個小時,我就見識到了楊澈的頑固。
無論我說什麼,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他的尊嚴、他的現狀、他可能的未來,甚至編排他昏迷前莫須有的糗事,監測儀都穩如老狗。
他躺在那兒,像被徹底冰封,拒絕再給這個世界任何反應。
直到我口幹舌燥,準備暫時休戰。
“嘖,”我站起身,活動了下脖子,對著那張沉睡的臉冷笑:“裝得挺像,可惜啊,剛才罵你躺久了那裏會不會也廢了的時候,你睫毛抖了零點零三秒。”
“楊少爺,演技有待提高。”
病床上的人,毫無動靜。
但我眼尖地看到,他放在薄被外、插著留置針的右手食指,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
有門兒。
當晚,楊婉直接給我卡上打了三十萬。
“大師!澈澈今天手指動了!醫生說是巨大的進步!你是我們楊家的恩人!”
楊婉激動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我數著賬戶裏多出來的零,感覺這錢賺得有點過於輕鬆了。
陳嶼的電話像催命符一樣打進來,我直接拉黑。
他就換了他媽的號繼續打。
“葉初瑤!你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楊澈是個病人!你為了錢良心被狗吃了?”
電話一接通,就是他氣急敗壞的咆哮。
我掏掏耳朵,把手機拿遠:“陳少爺,我的良心早喂了你這條白眼狼了,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別耽誤我賺錢。”
“你!”他氣得喘粗氣:“好,好!你就是為了報複我,報複我說你刻薄,報複我喜歡過楊婉是不是?你故意用這種下作手段接近楊家......”
我直接打斷他,語氣平靜:“陳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算哪根蔥?也配讓我浪費精力報複?我賺錢,我樂意!再打電話騷擾我,我就把你初中尿褲子、高中考試作弊、大學追係花被當眾潑奶茶的精彩集錦群發給你的好兄弟們。”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電話那頭死寂了幾秒,隻剩下粗重的喘 息,然後被猛地掛斷。
世界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