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這個眼神讓我很滿意。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他保護,會跟在他身後哭泣的小女孩。我是沈星若。是能輕易決定他命運的,沈氏集團的總裁。我整理了一下裙擺,扔下一句話。“車在地下車庫等你。”說完,我轉身離開。我需要一點空間,來平複自己失控的情緒。剛才那一瞬間,我幾乎想哭。季陽在走廊的盡頭攔住了我。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星若,收手吧。你這樣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不值得。”我揮開他的手,語氣冰冷。“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我不想跟他解釋。沒人能懂我的痛。我坐進勞斯萊斯的後座,閉上眼睛。幾分鐘後,車門被拉開。我睜開眼,看著他沉默地從外麵走進來。他沒有看我,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從頭到尾,他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順從,麻木。我靠在椅背上,對司機說:“開車。”司機啟動了車子。“沈總,去哪裏?”我看著前排陸昭言僵硬的背影,紅唇輕啟,報出一個地址。“星海灣,一號公館。”話音落下,前排的他,身體瞬間僵硬如石。那是我們曾經的新房。是我們隻住了一晚的家。車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他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他的眼中不再是麻木,而是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哀求。“沈星若,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是他今晚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我。“我想怎麼樣?”我笑了,身體前傾,湊近駕駛座的靠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我想帶你回家看看。”“看看你不要的家,我是怎麼一點點守住的。”車內再次陷入死寂。我坐回原位,看著他緊握的拳頭,和無法抑製顫抖的肩膀。我知道我的話,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樣紮進了他的心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