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喻舟冷笑:“我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你們兩個不過都是血包罷了,
你要是不去,那當然要讓你的女兒去了。”
“當然,你也別想著逃跑,你知道自己逃不出我的手心,
別到時候永遠見不到女兒後來求我。”
他臉上的冷漠像是在嘲笑我沒有自知之明,
想到我那剛出聲沒多久的女兒,小小一隻那麼可愛,
我怎麼可能忍心讓她去給一個陌生人輸送血液。
我滿臉淚痕,眼神帶著恨意:“你不過就是想要我給她輸血,
女兒還那麼小,你讓她去,那不就是要她的命嗎!”
時喻舟聽到我終於鬆口,臉上帶著笑意,
“你早這樣不就好了,明天安排第一場輸血,不要試圖逃跑,你好自為之。”
時喻舟說完便快步離開,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為了快點見到林悅兮。
我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摔進了被子裏。
眼淚不斷的湧出,我放聲痛哭了起來。
以為遇到了能托付終身的人,沒想到居然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才知道,所托非人。
但是想到了自己拿剛出生的女兒,我又不得不堅強起來。
“寶寶,不管付出什麼,媽媽都會保護你的......”
“隔壁就是悅兮的vip病房,你在這裏抽血能更快的用在悅兮身上。”
時喻舟略顯冷淡的聲音讓我的心狠狠的抽痛著。
愛著時喻舟的熾熱血液逐漸流出了我的身體,
留下了一具冰冷冷的空殼。
“這次量夠嗎?” 時喻舟頭也不抬,語氣像在問外賣到了沒。
護士核對刻度:“400cc,安小姐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時喻舟稱呼林悅兮的時候總是繾綣又溫柔,我想起婚禮上他念誓詞,
他在說 “清清” 兩個字時聲音會發顫,
說要把我寵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那時他指尖的戒指還帶著體溫,如今卻用這雙手溫柔地替林悅兮掖被角。
記憶回閃到了大學的時候,我在圖書館暈倒,
他背著我跑了三條街去校醫院,汗水浸透了襯衫,
現在想來,或許那時他隻是怕 “血源” 出了意外。
失去了血液的我,身體透著涼意,
但是此刻心裏的寒意更勝。
時喻舟扶著我瘦弱的身體,眼眸中似帶著不忍。
“沒事的,悅兮很快就會好起來了,你也不會再用輸血了。”
時喻舟安慰的話語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我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如果她要是這輩子都好不了了呢,
那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當“血包”。
“女兒在哪,我要見女兒。”
時喻舟沒想到我直接無事了他的話,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像是懲罰我的不懂事,時喻舟放開了扶著我的手,
“女兒已經在你的病房了,我還要去看悅兮的情況,你自己回去吧。”
看著時喻舟離去的身影,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開了閥門,怎麼也止不住。
當初隻奔向我的身影,現在也奔向了他人。
又來到了輸血的時刻,輸完血的眩暈感比上次更重,
我獨自一人扶著牆走出輸血室,
正撞見林悅兮被時喻舟半抱著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