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商界新貴糾纏十年,我墮胎九次。
他總說,“時機未到,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第十次懷孕,江硯舟突然變了態度,願意讓我生下孩子。
當我安心養胎時,卻無意看到他的女助理挺著孕肚,被他摟在懷裏。
她的月份看起來比我還大。
我崩潰質問他。
他卻不耐煩道:
“蘇棠隻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我滿足她怎麼了?你向來懂事,不會讓我難做吧?”
我苦笑出聲:
“這樣真沒意思,分手吧。”
......
江硯舟擰眉,眼裏都是不耐。
“你有必要這樣嗎?”
“有必要!”
我梗著脖子。
可江硯舟並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反應那麼過激。
這十年,我一直表現得很懂事。
他揉了揉眉心,想等著我主動服軟。
像往常的很多次那樣。
見我一直沒動,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周悅景!”
我直直看著他,吐出一口氣。
真的沒有必要了。
在一起太久,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對他是愛還是不甘心。
突然決定放下,甚至隻覺得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僵持的氣氛,最終是以蘇棠的聲音打斷。
“阿舟。”
蘇棠是今年剛來公司的。
見她第一麵,我就知道她對江硯舟的心思不單純。
那時,我和江硯舟提起過,想讓他換一個助理。
而平常在這種小事上都會盡量滿足我要求的江硯舟,卻冷著臉訓斥我沒事找事。
她很自然地挽住江硯舟的手臂:
“阿舟,我不想為難你,如果周小姐實在介意,那我們的婚禮可以取消......”
我猛地抬頭看向江硯舟,腦袋有瞬間的空白。
婚禮!
江硯舟避開了我的目光,走向蘇棠。
他摟著蘇棠腰,“不管她,她沒資格插手我的事。”
蘇棠靠在他胸膛,眉目溫柔乖巧。
“好,我聽你的。”
江硯舟滿意於她的小女子姿態,想到我更加煩躁了。
我則是像被釘住腳,動彈不了。
看著眼前姿態親密的兩人,我的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這十年,江硯舟從未提出要娶我。
我每次和他說要結婚,他都會以工作太忙為由拒絕。
可他竟然要娶剛認識一年的蘇棠。
那我算什麼?
我就是個笑話。
江硯舟餘光看到一臉落寞的我。
他冷哼出聲:
“你該向蘇棠學學,別以為跟我時間久了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還有,蘇棠的孩子快出生了,我是一定要娶她的,我不能讓她的孩子成為私生子。”
四目相對間,我猶如被萬箭穿心。
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年。
我被他的仇家綁架。
江硯舟孤身前來,不顧一切地搭救我。
仇家讓他下跪,他跪;
仇家讓他捅自己一刀,他捅;
仇家讓他跳海,他二話不說跳進海裏......
那次,他幾乎丟了半條命。
要不是他的人及時趕到,江硯舟就真的沒命了。
獲救後我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
他肚子上還在滲血,卻不忘安慰我:
“不怕不怕,小景不怕。”
“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小景在我麵前出事。”
也是那一次,讓我徹底對他情難自抑。
往後很多年,每次受委屈我都會想起那一刻的美好。
然後心軟,原諒他。
這塊含了糖的砒霜,我一吃就是十年。
隻是一瞬間,我忽然都想通——我該放下了。
所有的不甘,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
收斂思緒,眼前兩人的濃情蜜意也沒那麼刺眼。
我轉身離開時,還能聽見江硯舟輕聲哄著蘇棠的聲音。
“好了,別管她,你還懷著孩子,別氣壞肚子。”
“可是......可是她看起來真的很傷心。”
蘇棠聽起來很為我擔心。
江硯舟冷嗤:
“她就是被我寵壞了,恃寵而驕,拎不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