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又一次為了蘇晴推開了我。
這次是在我們的訂婚宴上。
蘇晴捂著心口倒在地上,林深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抱著她就衝向醫院,隻留下滿場的賓客和呆立在原地的我。
這樣的場景,在我們相識的這些年裏,反複上演。
我曾為他放棄國外的頂尖offer,回國陪他創業。
最艱難的時候,我們擠在十幾平的出租屋裏。
我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幫他處理工作。
可每當蘇晴出現,我就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她的一個電話,可以讓林深放下正在進行的重要會議。
她的一聲哭訴,林深就能跨過半個城市去安慰。
所以這次,我不陪他玩了。
......
“林總,遠洋陳總等了四十分鐘!今天必須敲定方案,否則合作告吹!”
助理抱著文件,聲音發抖。
辦公桌後,林深眉頭鎖死,但對著手機,語氣溫柔得溺死人:
“別怕寶貝…我馬上來救你!”
他掛斷電話,抓起我熬了三個通宵的方案,“啪”地砸在我麵前茶幾上。
“方案你去談!蘇晴出事了!”
他衝出去,帶倒了筆筒。
筆滾落一地。
辦公室裏隻剩我和臉色慘白的助理。
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我默默地彎腰撿筆。
沒想到我熬了三天的心血,他翻都不翻。
心臟像被攥住,一陣窒息。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
一個的陌生號碼,發來隻有一行字的短信。
可卻像毒針一般紮進我眼裏: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林深愛的從來不是你。醒醒吧!】
蘇晴?
還是她那些樂於欣賞我狼狽的閨蜜?
我沒有回複,甚至沒有力氣去刪除這條惡毒的短信。
隻是將它連同那份方案書一起,死死攥在手裏。
深夜,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時,玄關一片漆黑。
摸索著開燈後,隻見客廳一片狼藉。
青瓷花瓶被摔得粉碎,茶幾也被掀翻,桌上我最喜歡的茶具不見蹤影。
而掛在牆上,我和林深在馬爾代夫的合影被扯下。
照片上我的臉被撕裂,泡在汙水裏。
臥室門開,林深或許是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但他的眼神十分冷漠。
“怎麼回事?”
我的聲音幹澀,艱難地開口。
“哦。”
他掃了一眼。
“蘇晴晚上心情不好,過來找我聊了會兒,情緒有點失控。你收拾一下。”
他打個哈欠,沒再理會我,轉身回房,看樣子打算接著睡。
我看著汙水裏的笑臉,荒謬感衝上頭頂。
“林深。”
我抬頭,聲音輕得像羽毛。
“我們的感情,就這麼不值一提?可以任由別人這樣肆意踐踏?”
他轉身,眉頭緊鎖。
“你又在鬧什麼?”
“蘇晴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緒崩潰很正常!她現在隻有我能依靠,我不能不管她!你是我的未婚妻!能不能懂點事?別總是斤斤計較這些雞毛蒜皮!”
“懂事”像耳光扇來。
我捏緊手中濕冷的照片殘片,不再說話。
再多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會徒增笑柄。
命運總喜歡在你最無力的時刻,露出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