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住這了,你趕緊給她打個電話吧。”
門無情關上,切斷鄒意遠最後一點念想。
鄒意遠徹底慌了。
他清楚我多麼寶貝這套房子。
就算不住也會每周定時派人打掃、驅蟲。
還會每月在客廳擺上新鮮花束。
我和他的合照精心擺放在房子每一處。
我不可能賣房!
一股大事不妙的壓抑感席卷鄒意遠心頭。
他立刻打開手機。
昨天的信息,我沒回。
他按了好幾次撥號鍵,才撥通我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
鄒意遠眼底湧現不可思議的驚詫。
“空號,怎麼會是空號呢!”
“柳思媛,你說過永遠不會不接我電話。”
剛結婚時我和鄒意遠約法三章。
即使爭吵的再厲害有三件事也絕不能做。
不能冷冰冰,不能說反話,不能冷戰玩消失。
鄒意遠一遍遍撥出電話,全都收到空號回複。
他渾身瞬間布滿了冷汗。
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永遠地從他生命裏消逝了。
他靈光一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從網上買了回老家的火車票。
“這次是我過分了,我來接你回家。”
鄒意遠眼底閃現希冀,快速剛去花店。
“包一束粉色百合。”
他從西服口袋掏出一對婚戒。
那對婚戒在口袋裏沾了灰,已不複往日的閃爍。
“再把這個包進去。”
花店老板娘羨慕地笑出聲:“又來給蘇蘇小姐買花啊?”
“這次怎麼不選薰衣草了?”
李蘇蘇自割腕一直有睡眠障礙。
經常纏著鄒意遠哄她睡覺。
鄒意遠是能治愈她的安眠藥。
鄒意遠聽說薰衣草助眠。
所以,養成了每周給李蘇蘇送薰衣草的習慣。
鄒意遠緩緩抬眸,震驚中浮現清明。
他原來已經一年沒有給柳思媛送過花了嗎?
他笑著搖搖頭:“不,這束百合是送我夫人的。”
花店老板娘沉默一瞬,很快調整好表情將花束遞了出去:
“想必您夫人一定很幸福,祝你們百年好合。”
鄒意遠禮貌接過花束,嘴角不自覺浮現微笑。
這束花,柳思媛一定會喜歡。
趕往火車站的路上,手機跳動李蘇蘇的來電顯示。
鄒意遠擰起眉頭,破天荒地掛斷了電話。
可李蘇蘇像不服氣,一通接一通打進電話。
“蘇蘇,我在開車。”
電話那頭,傳來李蘇蘇閨蜜的聲音:
“蘇蘇昏倒了!”
鄒意遠猛然恍惚,一腳油門差點追了尾。
前車搖下車窗罵罵咧咧。
鄒意遠卻像是聽不見,他隻覺得心臟要驚慌地跳出胸膛。
“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
視線留在手機時間上。
鄒意遠暗自決定將車票改簽到明天。
這束花,明天也不會枯萎。
但是蘇蘇等不了。
李蘇蘇身體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斷。
他和李蘇蘇青梅竹馬,做不到眼睜睜看她去死。
鄒意遠將油門踩到底,又是一路疾馳。
他還不忘將一切打點完畢:
“一定要給蘇蘇安排最好的醫生,最好的病房。”
“多少錢,我來出!”
我被砸暈送進醫院時,鄒意遠的反應可沒有如此焦急。
甚至陪完了李蘇蘇,又忙完手上的活才想到我還躺在一次生死不知。
鄒意遠趕到醫院時,汗水浸濕了他的西裝:
“蘇蘇呢!”
他顧不了那麼多,直奔手術室而去。
焦急讓他語無倫次,重複了半天才問清李蘇蘇的情況。
醫生翻看病曆:“一點貧血而已。”
他不找痕跡打量了鄒意遠一眼:“打點營養針吧。”
說完,他抬腳離去。
李蘇蘇小臉煞白,還處於昏迷狀態。
鄒意遠登時急了。
虛弱成這樣子怎麼可能隻是簡單的貧血。
光打營養針有什麼用?
他不帶絲毫猶豫追上了醫生。
卻在樓梯轉角聽見醫生和實習護士的對話。
“老師,那個病患是在裝暈吧,她哪有病?”
醫生立刻示意她噤聲:
“在醫院要謹言慎行!有的病人不是身體有病,是腦子有病。”
“看見趕來的男人沒?”
“西裝革履一看身份就不簡單,那個病人是在裝病爭寵。”
學生輕嘶了一聲,表示學到了。
而聽完全程對話的鄒意遠早已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表情。
沒病?裝病?
可是,之前給李蘇蘇檢查的人,是自己的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說李蘇蘇身體機器虛弱。
稍有不慎就可能沒命。
讓鄒意遠務必仔細照顧李蘇蘇的心情。
那些檢查報告,鄒意遠也都看過。
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趁醫生離開之際,鄒意遠急忙追了上去:
“醫生,麻煩您告訴我,沒病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