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停了,可她卻還置身於冰雪中。
寒風如刀子般刮著她的臉,眼睛眨了眨,淚水不自覺地滾落。
看見兩人恩愛的這一幕。
心臟還是像被人硬生生挖掉了一塊,連呼吸都覺得痛。
這座上世紀的城堡,土紅色的磚牆。
正是那一年她們舉辦婚禮時,晏和澤特意命人重建的。
每一塊磚底,都是晏和澤親自命人刻下的“全南晴,我愛你”。
後來,這座城堡甚至被當地開發成了著名景點,無數情侶都來這裏打卡。
而晏和澤願意將城堡開放的唯一條件。
就是不允許任何情侶在這裏拍婚紗照、舉辦求婚儀式。
他曾極其嚴肅莊重地說:
“這裏隻能見證一場婚禮,那就是我和南晴的。”
如今,大門上卻布滿了白紗,預示著這裏即將舉辦一場新的婚禮。
一場晏和澤和喬芯的婚禮。
全南晴拖著步子,一點點跟上去,看見裏麵工人架起的高台,比她當時的還要奢華。
地上鋪滿羊絨地毯,喬芯踩著高跟鞋,正挽著晏和澤往後台走。
“哥哥,既然來了,就陪我彩排一遍吧。”
當喬芯穿著一套拖尾絲綢婚紗走出來時。
全南晴瞬間瞪大了眼睛,如同被抽去了脊柱,渾身顫抖無力,隻能撐著牆。
那套婚紗,是當年她花了整整九十九個夜晚,親手設計、縫製的,熬到雙目猩紅。
就連晏和澤身上的西裝,也是她特意學習裁剪製作的。
當時晏和澤感動得淚流滿麵,說這是他一輩子最珍貴的禮物。
還要放進保險櫃,將來帶進棺材裏。
如今,兩人穿著她製作的衣裝。
在莊嚴肅穆的教堂裏肆意親吻。
晏和澤從口袋中掏出禮盒打開,小心翼翼地為喬芯戴上婚戒。
看到戒指的瞬間,全南晴感覺世界都崩塌了。
那是晏和澤祖母留下的遺物,當年祖母握著她的手說:
“他父母不願意,可我看你是極好的。”
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她不敢戴在手上張揚,鎖在了瑞士的保險櫃裏。
如今卻被晏和澤取出來,戴在了喬芯手上。
全南晴站在原地,被無盡的絕望與痛苦淹沒。
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她一步步後退,轉身時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一個工人不小心撞到她,粉色的油漆濺到她身上。
對方驚慌地連聲道歉,似乎以為她是喬芯。
是啊,畢竟兩人有八分相似。
全南晴隻是搖了搖頭,緩緩往外走去。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台上的注意。
晏和澤和喬芯結束親吻後一同向下張望,晏和澤莫名覺得有一瞬不安:
“是誰?!”
喬芯眼神銳利地捕捉到那抹身影,卻攔住晏和澤:
“隻是工人不小心相撞罷了。哥哥,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呢。”
晏和澤卻拂開喬芯的手。
親自查看一圈沒發現異常後,才回去和喬芯對視著開始宣誓。
他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禮堂:
“無論貧窮或是富有。”
“無論疾病或是健康。”
“我都願意與你相伴終身。”
“成為彼此的唯一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