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毀了辛瑤,那我就毀了你。”
薛也甩出一張銀行卡。
“所有的後果我來承擔,給你們兩百萬,我要她三天都下不了床。”
他眼神狠厲地盯著我,捏起我的下巴。
“我本不想把事做得這樣絕。”
“但這是你逼我的,辛瑤承受的,我要讓你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薛也擁著辛瑤離開,辛瑤坐上機車後座。
她立馬換了一張勝利者姿態。
薛也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恨毒了我。
是對我恨之入骨,是巴不得我死的眼神。
“薛也......”
我想喚他,卻被幾個壯漢捂住嘴,推倒在廢棄隧道的草地裏。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溫氏千金......”
“薛也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奮力掙紮,絕望嘶吼,被機車隊離開的轟鳴聲覆蓋。
機車揚起的煙塵,混著不遠處工業煙筒汙濁的空氣鑽進我的鼻息。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隻是喜歡薛也。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有陷害辛瑤。
但在薛也心裏我就是不擇手段,惡毒該死的女人。
無力地看著裙子被撕開,眼前三個壯漢的猙獰。
胸腔又痛又堵,幾乎讓我窒息。
一股腥甜從我喉間強勢地向外衝。
隧道裏突然詭異地出現迷霧,籠罩了我們。
三個壯漢隨即昏迷倒地。
“叮鈴叮鈴......”
我隱約聽見鈴鐺的聲響。
抬頭看見了胸前掛著乾坤八卦鏡,身穿苗疆道士服的少年。
鈴鐺聲音正是他腳腕上係著的一對銅鈴鐺發出的。
瞳孔不自覺放大,一些封存的記憶飛速在眼前回放。
十年前,我們一群小夥伴去遊玩。
年幼的薛也不慎落水,我拚命喊著救命,其他小夥伴見狀嚇得都跑開了。
直到一位遊曆的小道士出現,跳下水救了薛也。
因為溺水太久,薛也救上來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求你救救他,求你。”
我跪下反複給小道士磕頭,求他救救薛也。
“你當真要救他?”
“隻要能救他,讓我做什麼,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小道士笑出一對虎牙,遞給我一隻肉乎乎的綠蟲子。
“今日出門沒帶什麼,隻有這隻新養的蠱蟲,你吃下他就能活。”
小小的我半信半疑,但為了救薛也,我還是毫不猶豫的吃下蟲子。
“蠱蟲會使你變成他最討厭的樣子,同時他越討厭你,他就越好,甚至可以長命百歲。”
在我吞下蠱蟲不久,薛也果然奇跡般地醒了過來。
就是那之後,我好像被抹去了什麼,那隻蟲子在我身體裏好像吃掉了什麼。
薛也在那之後,也對我日漸厭惡。
這段記憶直到這一刻才複蘇。
“曜風......”
我喚出了他的名字。
“當年給你種下的是噬心蠱,噬心,失性,失去本性。”
曜風站在一圈奇異的光暈裏,很是不真實。
“原來這隻蟲子在我身體裏吃掉的,是自我,是最重要的,原原本本的我。”
低頭看向被我吐出來已經死掉的綠蟲子。
這些年,被這隻蟲子操控著,我失去了自己。
完完全全變成了守護薛也生命的附屬。
這樣看來,薛也就是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寄生蟲罷了。
我摸到眼角的淚痣消失,扯出輕蔑的笑意。
“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