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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臭撲麵而來，我踩著腐爛的垃圾，蒼蠅嗡嗡地圍著我的臉打轉。

在垃圾場的深處，小宇蜷縮在一堆發黴的飯盒旁邊。

他手裏抓著一塊看不出原樣的食物，機械地往嘴裏塞，小臉上沾滿泥灰。

“小宇！”

我的聲音在發抖，他抬起頭，那雙總是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空洞得讓我心碎。

認出我的瞬間，他的睫毛顫了顫，然後眼淚就無聲地滾了下來。

“媽媽來了，媽媽在這兒......不怕。”

我一遍遍重複，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小宇把臉埋進我懷裏。我能感覺到他瘦小的身體在發抖。

冷靜過後，我忍著痛苦點開手表的錄音功能，蘇母尖利的聲音立刻刺入耳膜。

“小雜種，別碰我！你媽那個賤人害我女兒不能上位，你還敢拉我？”

錄音裏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是小宇被推倒的聲音，接著是老太婆惡毒的笑。

“吃完這些垃圾，否則這輩子都別想見你媽！”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原來小宇是因為這句話，才逼自己吞下這些腐爛的東西，他以為這樣就能見到媽媽。

“嘔——”

思索間，小宇突然劇烈地幹嘔起來，臉色慘白。

我慌忙拍著他的背，卻摸到他後背一片滾燙。救護車來的時候，小宇已經吐得隻剩膽汁，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哭出聲來。

“急性腸胃炎，需要住院觀察，這孩子營養不良太嚴重了。”

我機械地點頭，給小宇請了最好的護工，然後去警局報案。

警察聽完錄音皺眉。

“這屬於虐待兒童，但走程序需要時間......”

“我明白。”

我麵無表情地簽字，心裏清楚指望不上他們。路過陸遠川常去的健身房時，我看到前台正在整理失物招領箱，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閃現。

半小時後，我從健身房後門出來，包裏多了一個黑色塑料袋。

剛推開家門，一隻拖鞋就朝我臉上飛來。

“林晚你瘋了？報警抓蘇阿姨？她隻是老年癡呆發作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咄咄逼人！”

陸遠川臉色鐵青，領口還沾著蘇雨晴的口紅的印子。

“你問過小宇的狀況嗎？”

見我提到兒子，陸遠川表情難看，隨後僵硬的轉移話題。

“反正不是去醫院了嘛。而且！我...我和雨晴沒什麼。”

他的語氣突然軟下來。

“我隻是見她一個人不容易，也不想你太累，才想讓你去媽媽崗的.....”

我惡心得想吐，知道他是還沒完成財產轉移，怕我這時候離婚，卻垂下眼睛假裝抽泣。

“我以為你不愛我了...”

這個蠢貨果然上鉤，立刻摟住我各種承諾，說升職的事還有轉圜餘地。

在我假裝被哄好，開心的說會去說服公司老員工一起去媽媽崗後，陸明川立即說要給我獎勵。

我故作嬌羞，趁他洗澡時迅速調換了他的內褲。

那條從健身房“特殊渠道”買來的，據說原主人有難以啟齒臟病的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