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再次醒來時，我已經不在酒窖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好聞的檀香，是顧家老宅，是爺爺的味道。

我試著動了動手指，一隻溫暖的大手立刻覆了上來，緊緊地握住了我。

“欣欣，醒了？”

爺爺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帶著濃濃的關切：

“身上還難不難受？”

“醫生說你酒精過敏很嚴重，幸好送來得及時，不然就危險了。”

“爺爺......”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別動，你身體還沒恢複。”爺爺輕輕按住我的肩膀。

“爺爺，媽媽她......”我想要問媽媽的情況，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我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爺爺沉默了一會，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欣欣，你要堅強一點。”

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媽媽真的走了。

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我感覺心裏空了一大塊。

“都是爺爺不好，如果我早點趕到......”爺爺的聲音有些哽咽。

“好孩子，不哭了，別怕，都過去了。”

“爺爺在這裏，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爺爺的話讓我感到安心。

等我哭得累了，情緒稍稍平複，爺爺才沉聲對門外喝道：“讓那個逆子給我滾進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和爸爸的聲音。

“爸，欣欣醒了嗎？我想看看他......”

“跪下！”爺爺突然厲聲喝道。

“爸，我......”

“我讓你跪下！”爺爺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聽到撲通一聲，應該是爸爸跪下了。

“你可知錯？”爺爺問道。

“爸，我做錯什麼了？”爸爸的聲音有些委屈。

“是沈茗蘭和欣欣故意要破壞雨薇的婚禮，我隻是想教訓教訓他們。”

“我哪知道沈茗蘭會裝得這麼像，連欣欣都跟著一起演戲。”

“混賬東西！死不悔改！”爺爺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你到現在還以為她們是在演戲？”

“難道不是嗎？”

爸爸反駁道：“沈茗蘭那個女人，心機深得很，欣欣又被她教壞了。”

“她們就是看明珠和清雅不順眼，存心報複！”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下人腳步沉重地走了進來。

“老太爺，夫人的......骨灰，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