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爸爸每天在大太陽下擺小吃攤。
我懂爸爸的辛苦,所以當校霸把我頭摁進汙水池裏我沒有反抗,校霸讓我跪著侍奉他我沒有拒絕。
我生怕惹校霸一點不開心,會給爸爸召來麻煩。
我忍了一年又一年。
就當高考前夕我以為終於能得到自由。
校霸卻強製我去酒吧陪酒,被他安排的酒醉的客人淩辱致死。
被折磨時,透過包廂門縫。
我見到了做夢都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向來穿著樸素的爸爸此時渾身名牌,難掩貴氣,周遭的貴人諂媚的送各種稀世珍寶。
而我的爸爸正笑嘻嘻的摟著霸淩我整整三年的校霸。
讚揚他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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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嗎?這可是卡地亞最新款的項鏈,你這種窮人得打兩三年工才能買的起。】
秦少楓毫不憐惜的將項鏈狠狠甩到我的臉上,麻麻木木的痛,當即留下一條深紅的印子。
可即便他如此羞辱我,我一點都不敢反抗。
我母親早逝,隻有爸爸每天早出晚歸的擺攤賺錢,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吃飯隻吃餐廳裏最便宜的兩塊錢一份的白菜湯泡饅頭。
即便學校裏的同學笑話我天天穿得跟個貧民窟出來的乞丐我也不介意。
我隻想省一點,再省一點,這樣爸爸就能多攢下一點錢,治一治他時常喊痛的肩膀。
秦少楓卻是家裏最得寵的小兒子,而秦家是京有名的世家。
他動動手指就能讓我們這種窮人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我不敢賭,也賭不起。
臉被打腫了我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像被馴服的狗陪笑著說:【這項鏈那麼漂亮,隻有戴在秦哥的脖子上才好看,我們這種窮人戴這玩意暴遣天物。】
秦少楓嬌笑的捂著嘴,【看看這張嘴多會說,那今天就不拿卷發棒燙你了。】
【你們幾個,把他校服給撕爛了吧,】他臉上笑容放大,仿佛這些是對我天大的恩賜,【都穿了兩年了,該換新的了。】
說完便拎著項鏈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默默跪在原地,看著校服被一點點撕成碎片。
直到教室門吱呀的聲音響起,我才敢抬起頭來,把碎的不成樣子的校服塞進書包裏。
夏日炎炎,尤其是午後的風悶的讓人快要窒息。
走過兩條街,便看到爸爸拿著大鏟子頂著火爐在太陽底下呼哧呼哧的炒飯。
看到我過來,爸爸抬頭朝我一笑,額角的汗珠順著脖頸滴進了衣服中。
【樊樊回來啦,餓壞了吧,先找個地方坐著吧,爸爸一會兒就忙完了。】
【我不餓爸爸。】說著便熟練的接過鏟子開始炒飯。
旁邊小吃攤的阿姨紛紛誇讚,【老江啊,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子,不像我家那個花錢大手大腳,要這要那的,一放學就跑網吧去打遊戲!】
爸爸被哄得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誇我懂事聽話。
日落西山,街上寥寥數人。
我捏著短袖的下擺鬆了又緊,不知重複多少次,直到攥得皺皺巴巴我抬頭看向爸爸。
【爸爸,我們學校組織要采買新校服了。】
爸爸擦著灶台頭也不抬的回道:【你那套校服不還能穿嗎?可花了九百八十塊錢買的呢,我得炒多少份炒飯,流多少汗才能掙出來啊。】
【確實,我還一個月就畢業了,沒必要買新的。】
餘光中我看著書包裏碎成破布的校服,突然覺得,這夏日的風好冷。
仿佛要穿透我的骨骼,將我釘死在永夜當中,再也不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