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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舉辦了三天。
這三天裏,江屹川一通電話都沒有來過。
相反,趁我不在,他將整顆心都放在了夏枝身上。
按時按點的接她上下學,帶她去高檔的西餐廳吃飯,不厭其煩的陪著她坐了一遍又一遍摩天輪。
他們十指相扣的背影,在學校論壇裏吵的火熱,甚至登上了社交平台的熱搜話題。
大家都紛紛猜測,夏枝有個這麼愛她的男朋友,該有多幸福。
可是,三年前的江屹川對我又何曾不是這般。
那時的他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我。
別說做飯,就連我多走兩步路他都會心疼。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他變得懶惰,暴躁,易怒。
我曾一度認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對,惹他生氣。
直到現在才明白,不是我做錯了。
而是他不愛了。
我換了身衣服,回到了江屹川的別墅。
“喲,這不是薑糖姐嗎?”
“看樣子你爸還沒死,畢竟你不用給他守孝,還有時間回來。”
夏枝穿這一件隻到大腿根的睡裙,懶散的靠在江屹川懷裏。
然後她又故作驚訝的捂著嘴。
“姐姐身上穿的......竟然還是季度限量款?!”
“屹川哥哥,你也真是的。”
她輕輕在江屹川的胸口錘了一下。
“姐姐肯定是穿久了地攤貨,不知道從哪偷了一件貴的回來。”
“這要是被人家抓住,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麵對夏枝的汙蔑,江屹川甚至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陰冷。
“薑糖,你最好擺清自己的位置。”
“你是我江屹川的女朋友,竟然還在外麵做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如果我的名聲因為你受到影響,到時候你別怪我不念舊情。”
從進門到現在,他沒有問過我一句這三天去了哪裏。
而是怕我夜不歸宿的這幾夜,在外麵做了什麼有損他臉麵的事情。
“姐姐,你也別難過,我知道屹川哥哥的錢都花在了我身上。”
“你放心,我今天讓保姆把我櫃子裏那幾件過季的衣服拿來送你。”
話說一半,她故作小心翼翼的嘟起了嘴。
“雖然都是舊的,但都是名牌,總比姐姐的地攤貨強。”
見我不說話,江屹川用胳膊狠狠碰了我一下。
“你看枝枝對你多好,一天沒事就知道瞎吃醋,我當初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小肚雞腸的女人?”
我心底冷笑。
這三年,夏枝從一個交不起學費的人,變成了出門車接車送,保鏢寸步不離,保姆貼身伺候的金貴小姐。
他似乎早就忘了,在他公司一蹶不振的那年,我賣掉了自己所有的奢侈品,省吃儉用,連一瓶打折的粉底液都舍不得買。
而今,他找了更年輕漂亮的女孩。
一邊嘲笑者我的蓬頭垢麵,一邊又覺得我本該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