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朝皇室血脈特殊。
皇子們雖身懷絕技,能禦水、縱火、掌風,卻活不過弱冠之年。
唯一的破解方法是與季家女成親。
季家女媚骨天成,與其行魚水之歡能得“續命香”。
可季家女一代隻出一位媚骨尤物。
上一世,我心悅能操縱火術的六皇子,在選夫時指了他。
與六皇子結合後,他不僅成功行了冠禮,還一舉奪嫡,爭得帝位。
我登上後位,成為淵朝最尊貴的女人。
身為六皇子白月光的庶姐,卻賭氣下嫁地痞無賴,被活活折磨至死。
對此他反應平淡,連眼淚都沒掉一滴。
三年後,我為他誕下一子。
本以為他會很高興,沒想到他卻趁我虛弱之際,找來數百個臟汙乞丐輪流玷汙我。
“你不是天生的媚骨尤物嗎?光委身於我一人隻怕滿足不了你,那就讓他們也嘗嘗季家女的滋味。”
我苦苦哀求他放過我,他卻反手操縱火術將我和孩子活活燒死。
“當初若不是你執意選我,瑤兒怎會賭氣下嫁他人,落得慘死的下場!”
“季晚,我要你血債血償!”
再睜眼,我回到大殿選夫這日。
1.
燭火在我眼前晃了晃,將金磚地麵映得一片昏黃。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烈焰灼燒皮肉的焦糊味,耳邊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站在選夫大殿的中央。
殿上坐著數位皇子,個個麵色各異。
而我的目光,不受控製地飄向六皇子蕭燼。
他微微側著頭,指尖撚著枚玉扳指,眼神落在別處。
似乎對這場決定他生死的選夫宴毫不在意。
可我知道,他在等。
上一世,就是在這裏。
我懷著滿腔少女情愫,無視了父親的暗示。
越過了幾位皇子,顫抖著將指尖指向了他。
那時的我,以為自己選的是心上人,是往後餘生的依靠。
卻不知,那是通往煉獄的路。
“季家女,可想好了?”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大殿回蕩,像一把鈍刀,剮著我尚且鮮活的記憶。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
蕭燼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終於轉過頭來。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篤定。
也對。
畢竟我是季家這一代唯一的“媚骨”,是能讓他活過弱冠,甚至奪得帝位的唯一籌碼。
而他,是我心悅之人。
上一世的我,就是被這份“理所當然”迷了心竅。
我緩緩抬眼,越過蕭燼,看向了最左側的九皇子蕭澈。
他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據說禦水術平平,性格也懦弱寡言,常年被其他皇子排擠。
若不是皇室血脈,恐怕早已被遺忘在角落。
“我選......九皇子。”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大殿中激起千層浪。
蕭燼臉上的篤定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一絲難以置信的怒意。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錦袍掃過案幾,杯盞傾倒,發出刺耳的聲響。
“季晚,你再說一遍?”
我沒有看他,隻是對著蕭澈盈盈一拜:“民女季晚,願侍奉九皇子左右。”
蕭澈顯然也沒料到我會選他。
愣在原地,臉色蒼白,嘴唇囁嚅著,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季晚!”
蕭燼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他幾步衝到我麵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的掌心灼熱,和上一世將我按在床榻上任人欺辱時一模一樣。
我抬起眼,直視著他猩紅的眸子,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不是心悅於我嗎?”
他低吼道,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被背叛的憤怒。
“你說過,非我不嫁!”
“此一時彼一時。”
我輕輕掙開他的手,撣了撣被他攥皺的衣袖,“民女覺得,九皇子溫厚賢良,更適合我。”
蕭燼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像要將我生吞活剝。
殿上的其他皇子也炸開了鍋。
有嘲諷,有看戲,也有幾分幸災樂禍地看向蕭燼。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季家女的“續命香”是皇子們爭奪的焦點。
而我,放著最有希望奪嫡的六皇子不選,卻選了個幾乎沒有勝算的九皇子。
簡直是瘋了。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清醒得很。
上一世,蕭燼為了季瑤,將我和我們的孩子挫骨揚灰。
這一世,我偏要斷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倒要看看,沒有季家媚骨的“續命香”,他這天生的火命,能不能熬過弱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