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的幾小時後,消失了三天的江文柏回來了,身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他進門就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皺眉:“爸的後事處理得怎麼樣了?別太大手大腳,醫院最近財務緊張,很多地方要用錢。”
我抬眼看他,反問:“你還知道他是你爸?”
江文柏一臉不耐煩:“蘇沐,你能不能別鬧了?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小雅情況特殊,她第一次懷孕,情緒很不穩定,我必須陪著。”我盯著他:“台風夜,轉院路上,你調走了急救設備車?”
他愣了一下,隨即冷酷地承認:“是。那套設備給了小雅。她當時有流產跡象,需要絕對的生命支持。”
“你爸......他已經心力衰竭晚期,就算用了也不過是多苟延殘喘幾天,有什麼意義?這是最優的醫療資源分配。”
我氣到渾身發抖:“所以,你用我教你的知識,用我爸給你爭取來的設備,選擇去救你的私生子,然後任由我爸等死?”
江文柏冷笑一聲,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丟在桌上。
“這裏麵有五萬,夠風光大辦了。別耍小孩子脾氣,影響我在醫院的聲譽。”
我看著桌上那張卡,冷笑一聲:“五萬?江文柏,你還真是大方啊。上個月你給林雅買那個愛馬仕包包,就花了八萬。”
“五萬塊,連個像樣的墓碑都買不起,你讓我拿什麼給我爸風光大辦?”
他臉色微變,惱羞成怒:“你查我?蘇沐,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別忘了,你的手已經三年沒上過手術台了,你爸也早就退休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裏滿是鄙夷:“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包括你住的這個房子,你吃的每一口飯。別給臉不要臉。”
“你爸的死,對這個家來說,是好事。少了個拖油瓶,我還能省下錢,給我的孩子做最好的胎教。”
我氣到發笑,將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擺在他麵前。
我一字一句地說:“江文柏,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