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沅歌威逼下,季望川忍痛繼續調酒。
他已經麻木的堪比沒有痛覺的機器,調滿999杯後,吳青舟終於踏著婚禮進行曲,重新出場。
季望川愣了,看著向他走近的男人,心口微顫,因為這套高定是屬於他的。
“眼熟嗎?”吳青舟貼近季望川耳邊,語氣帶著淡淡挑釁:“看我喜歡,姐姐就送我了。”
“你想說什麼?”季望川深呼吸道。
可遮掩再好,也抵不住西服在自己眼前被別的男人穿上的痛。
季望川直直望著西服袖口處的特別設計,精美袖口映著琉光,如水波紋晃動,一時晃花了眼。
孟沅歌最愛他的那年就開始準備了。
她找了世界頂級設計師團隊手工縫製,設計圖卻是孟沅歌和他熬了整整三個月構思的。
是屬於她們間的回憶,居然被當做贈品送給另一個男人......
這時,孟沅歌已經大步來到跟前,眼裏隱隱透著警告:
“還要鬧?”
“不敢......”
季望川的視線從她臉上掃過,看著那雙已經陌生的眸子,情緒的躁動突然平靜下來,直至麻木。
“沅姐姐,季先生說高定是他的,你怎麼沒告訴我,早知道季先生介意,我也不會穿,現在弄得好像我想和他爭老婆一樣,柏拉圖愛情是最高尚的感情,不是這種低廉的物質可以抹黑。”
吳青舟斜了季望川一眼,轉身在孟沅歌眼前脫掉外套,滿眼不悅。
“別生氣,小舟今天這麼帥,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不值得。”
孟沅歌看向吳青舟時語氣頓時變得輕柔,一把拉起他往台上走,從頭到尾沒問過季望川事情原委。
吳青舟冷哼一聲,雖然不滿意孟沅歌的處理,還是跟了上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季望川緩緩低頭,內心卻毫無波瀾。
剛要走,人群中突然有人朝季望川潑了一杯酒。
“就是你找我小舟老師麻煩,怎麼這麼不要臉?”
“小舟老師是浪漫主義追求者,你算個什麼東西,庸俗的舔狗,也配和小舟老師比!”
“滾出去!別臟了這場聖潔的婚禮!”
緊接著,帶動一群吳青舟舞團的學生,紛紛拿起手裏黏膩的奶油和食物對準他的臉砸。
季望川一邊用手擋,一邊狼狽的四處躲閃。
砰!
不知道誰帶頭,似是不能替吳青舟發泄憤怒,直接拿起酒杯往他身上砸去。
玻璃杯在他頭上碎開,紅酒沾的到處都是,還有稀碎的玻璃片紮進肉裏。
密密麻麻的刺痛讓季望川崩潰不已,他拚命的喊救命,可在場卻沒一人上前幫忙。
最後隻能向孟沅歌求救:“我真的沒做過,孟沅歌,求你救救我......”
可女人隻是微微皺眉。
季望川眼眶通紅,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女人臉上。
她眼底的嫌惡和責備都在這一刻無限放大,仿佛殺死季望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初一口一句說愛自己的女人,為了自己放棄了一切的女人,如今卻任由他被欺辱。
隻是因為她覺得是他傷害了吳青舟。
有了孟沅歌默許,那些人甚至開始上手推搡。
季望川被那雙冷漠的眸子刺痛,再也沒力氣掙紮,甚至緩緩放下抵擋的雙手,選擇接受。
倒地,再爬起來,再倒地......
孟沅歌看著季望川眼底的光越來越暗,心慌的更厲害。
“夠了!”
見她開口,其她人也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不敢再說什麼。
可季望川像是沒聽見,麻木的起身,見沒人阻止,才踉蹌著往外走去。
不愛了,他再也不要愛孟沅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