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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學姐......”
身後傳來徐老師兒子的呼叫聲,“我媽說,想看看你。”
白童惜回神過來,強忍著胸口的劇痛,掙紮起身。
病房裏,徐老師的血氧已經降到臨界。
她吃力地摘下氧氣罩,衝白童惜笑了笑。
“瘦了......”
渾濁的眼眸裏,真實的心疼滿滿溢出。
白童忍不住放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徐老師,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惹您生氣了。是我辜負您了。”
“傻孩子,老師不是生氣,老師是心疼你啊。”
徐老師伸出瘦弱的手,輕輕扶上白童惜的臉頰:“老師是希望,你能快點醒悟過來,還年輕,什麼時候都不晚......小童,加油啊。”
儀器上拉起平穩的橫線,那手掌裏的溫度終於定格。
“徐老師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白童惜壓著痛徹肝肺的胸腹,眼看著那隻羅盤從懷裏掉出來。
其中一塊絳紅色命格,已經蛻變成了慘白色......
......
從醫院回來,白童惜淋了一身的雨。
她簡單洗了個澡,看著窩在沙發裏的黑貓月亮正在安然舔爪子,心酸不已。
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了,白童惜閉了閉眼。
“月亮,過來。”
她走過去將貓撈起來,輕輕撫摸它的背。
月亮是她養了十一年的貓,已經老態龍鐘了。
它陪伴著白童惜走過最灰暗的人生經曆,早已是她密不可分的家人。
徐老師臨終前的囑托,白童惜依然記在心上。
她不想死,她想活。
等把月亮安頓好,她就想辦法去解同心咒。
不就是在胸口紮一刀麼?
她要去找醫院,找醫生準備好,到時候馬上施救,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月亮,媽媽給你找個好人家吧。如果媽媽這次能活下來,就去接你。”
樓下突然傳來指紋鎖的嘀嗒響,是陳暮楚回來了。
白童惜抬了下頭,不經意跟他對視一眼,已經什麼都不想說。
“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個叫徐書儀的病人本來就是肺癌晚期,就算今天林主任他們都在,也救不過來。”
見白童惜不開口,陳暮楚輕咳兩聲,自顧自解釋起來。
然而白童惜隻顧擼貓,並未給他任何反應,這讓陳暮楚倍覺掃興。
“她真的是你高中老師?如果你要出席她的葬禮,我是可以陪你一起——”
“不需要。”
白童惜嘴角微抿,冷冷開口。
“我曾是她最得意的學生,一生卻無所建樹,將她辜負。她說的對,我有什麼臉跟你一起去看她。”
陳暮楚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嫁給我是件多麼見不得光的事?白童惜,你能不能不要再因為依依跟我沒事找事了!還有,她人還要在醫院觀察一天,明天我要幫她照看女兒。你就是天大的事,也等這陣子忙完了在跟我作行不行!”
“行,正好明天我也有事。”
白童惜抱起月亮,轉身上了二樓。
拿出手機,她聯係好了那個領養人。
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阿姨,家裏有個小外孫女。都是特別喜歡貓的人,應該會對月亮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