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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惜,你又在搞什麼?”
發現手機還落在樓下,陳暮楚匆匆跑下來
白童惜狼狽的樣子被他一眼捉到,可他更關切的似乎卻是手機。
直到沾了滿手的血跡,這才看到她唇角腮邊滿是猩紅。
下一秒,他的眉頭皺如層峰。
“你瘋了!你吃什麼東西了!就因為偷看了我的手機?白童惜你是魔障了麼!”
他以為白童惜吐血是吞了什麼藥之類的,跟之前“一樣”鬧死鬧活。
於是他用雙手緊緊卡住她的喉嚨,逼她把藥吐出來。
“白童惜,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真的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才滿意!”
喊出這句歇斯底裏的宣泄告終,他的眼睛紅了。
仿佛在這段婚姻裏,受盡了隱忍委屈的人是他一樣。
那一刻,白童惜的心臟更是痛得毫無章法。
她從未質疑過他的真心,隻是真心瞬息萬變。
“暮楚,再給我三天時間。”
她將雙手攥住陳暮楚的手腕,目光沉沉盯著他。
......
第二天,白童惜一早等在了醫院門口。
她想來看看徐老師,她高中時候的啟蒙老師。
在自己的父母雙雙車禍遇難後,她給予了自己最多的關懷和幫助,鼓勵她走出陰霾,努力潛心學業,把她從曾經想要追隨父母一起離去的消極輕生狀態裏拯救了出來。
可以說,徐老師是她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摯親摯愛。
隻可惜後來......
“真抱歉啊,我媽她性子太倔。可她現在已經是肺癌晚期,並發症嚴重隨時都有可能......我們也不敢違背她的意願。”
醫院走廊裏,徐老師的兒子一臉愧色,無奈將白童惜攔在門外。
“我明白,是我辜負了老師的期待。”
白童惜咬著唇,紅了眼睛。
病房內傳來一陣沉沉的咳嗽,伴隨著強啞的嗬斥聲。
“不見!除非你把那個將你迷的神魂顛倒的男人一起帶過來!否則不要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男人值得你放棄自我,放棄學業!心甘情願當家庭主婦!”
淚水劃過白童惜的臉頰,滴落在她頻頻翻看的手機屏幕上。
地址她早就發過去了,可是陳暮楚到現在還沒有現身。
十年前,白童惜在大學校園裏救下了抑鬱症輕生的陳暮楚。
彼時他還是陳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被無名無份的母親壓力,被原生父親一家排擠。
白童惜像天使一樣落在他身邊,帶他一點點走出失意的陰霾。
而陳暮楚也被這個陽光美好的姑娘吸引,兩人共赴愛河。
最純愛時,他們來到大學後山一座號稱同結廟的地方,向一位老婆婆求了一個同心蠱。
白童惜以身借運,助陳暮楚事業蒸蒸。陳暮楚則以永生永愛為誓,絕不背叛。
可是就在兩人婚後一年,白童惜便開始感受到身體各種莫名的不適。
那是源於男人不安分的躁動,隻是起初她自己並不願意相信罷了。
後來,她因此經常生病,身體羸弱,不得不放棄事業長期在家休養。
目睹這一切,最痛心的莫過於當年最看好白童惜的徐老師。
她想不通明明是棵頂好的苗子,為什麼會自甘墮落成為一個圍著男人轉的下堂婦!
氣急之下,她與白童惜斷絕關係,發誓不再相見。除非她能證明這條路的選擇是正確的,是幸福的!
可如今的白童惜,哪裏還有臉去跟老師說幸福與無悔?
去年徐老師罹患肺癌,手術後出現腦轉移,已經時日無多。
白童惜悲傷萬分,隻想在臨走前跟老師解開心結。
於是今天她特意懇求陳暮楚跟她一起來,哪怕為了她在老師麵前演一出伉儷情深——
她隻是希望老師能走的安心一點。
可現在已經快中午了,陳暮楚始終沒出現。
白童惜心灰意冷。
她站在醫院大廳裏,準備再嘗試打最後一次電話。
可是接通的熟悉的鈴聲就在她身後響起——
而陳暮楚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一個女人的推床邊。
“依依!醒醒依依!別嚇我!”
推床上的女人是明依依。陳暮楚紅著眼睛,快速跟著急救奔跑,幾乎感應不到任何他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