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安靜了三秒,旋即爆發出激烈的笑聲。
林晚晚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賠?知道多少錢嗎就賠,按照你現在的工資估算,你得不吃不喝打工 300 年才能賠得起”
顧川眼神一沉,拉住了林晚晚要扇我巴掌的手:
“蘇暖,我原以為你隻是嫌貧愛富,沒想到離開我你竟然還養成了撒謊的習慣”
說完,他伸手假惺惺地要看我的傷勢。
我閃身躲開,不知道他又要演哪出。
顧川的手僵在空中,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你還是那麼倔...今天的工作別做了,我會讓秘書通知學校,別把自己弄得這麼難堪”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顧川刻薄前妻。”
林晚晚搖晃著顧川的手臂撒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不屑:
“哥哥,你理她幹什麼,不過是我賭氣消失時的一個消遣,陪床了幾年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顧川見我充耳不聞,歎了口氣,奪過我的手機。
“既然你肯為了挽回我花心思,我也不讓你白來。”
“我知道你後悔沒有經受住我的考驗,可我孩子都 16 了,我們回不去了...”
一道機械的女聲讓顧川瞬間閉嘴:
“轉賬失敗,目標賬戶存在異常風險,已被標記為高安全級別賬戶。”
顧川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又抬頭打量我沾著汙漬的製服。
突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蘇暖,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去裸貸吧!”
林晚晚故意誇張地重複了一遍顧川的話,不遠處的幾個家長紛紛扭頭看向我們。
這邊的學校都是劃片的,所以遇見幾個老同學也不足為奇。
“呀,這不是放著顧太太不當,非要賭氣玩消失的蘇暖嗎?”
“要不是晚晚是不婚主義,你又有 8 分像她,結婚這種好事哪裏輪得到你”
“你倒好,現在淪落到撿垃圾討生活了,真是活該”
我無語地看著這群孤陋寡聞的人。
機密人員的銀行卡是需要密碼才能彙款的。
而且,5 萬這種小錢也壓根就彙不進來。
幸運手鏈找到了,我懶得和他們糾纏,冷冷開口:
“不必了,這點小錢,還是留著給顧夫人多買幾雙鞋吧。”
林晚晚直接攔住我:
“裝什麼,當年花川哥的錢時怎麼不見你這麼有骨氣?”
“你不要錢,一個勁地賣慘,不就是想讓他可憐你嗎?”
顧川斜睨了我一眼,似乎是會錯了意。
“知道你忘不了我,夫妻一場,錢我會讓秘書換成現金給你,你也 30 歲了,做事體麵一點。”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顧川這副自戀的嘴臉真是十年如一日。
拿 0.5 考驗我的是他,說我善妒的是他,冷暴力逼我墮胎的也是他。
他憑什麼覺得我對他念念不忘?
我剛想回嗆,突然的低血糖使我兩眼一黑。
緩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眼前是堅實的胸肌。
抬頭看,顧川正在用一種複雜的神色凝視我。
“你的低血糖這麼多年還沒好嗎?”
我一愣,沒想到他竟然記得這個。
剛在一起時,我為了節約錢,天天隻吃一頓飯,從此落下的病根。
一旁的林晚晚見狀瞪大眼睛尖叫起來。
“老公!你忘記她當時怎麼對你的了?你還關心她!”
一瞬間的溫情氛圍消散得無影無蹤。
顧川也回過神來,猛地一把將我推開。
“行了,你還當我是十幾歲的小孩?我早不是以前你裝裝可憐就會原諒你的年紀了。”
“這就是你當初不告而別的代價。”
什麼不告而別?
我明明給他留了一封信,還有我流產的證明書。
我疑惑地看著他,可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悲傷卻這麼真實...
算了,都過去了,爭辯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摘下手套,小心翼翼地擦幹手上殘留的水漬。
從包裏拿出薑琛和我的訂婚戒指。
差點忘記這個,要是被發現我摘了戒指,家裏那位指不定怎麼鬧呢。
路燈反射著寶石耀眼的光芒,閃瞎了在場的所有人。
顧川猛地一個箭步衝上來,把我的手拽得生疼。
他愣愣的看著我無名指那枚鑽戒
“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