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我爸搬來了家裏最氣派的太師椅,讓我高坐其上。
我成了審判席上的神,俯瞰著即將跪拜我的信徒。
林楚楚穿著一身嶄新的白裙,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準備接受這份“獻祭”。
她跪在蒲團上,眼神裏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一叩首!”
隨著我爸高亢的唱叫,林楚楚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我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一斜,滾燙的茶水潑在她手邊。
她猛地一縮手,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卻隻能忍著。
“二叩首!”
她再次俯身。
我腳尖一勾,椅子腿旁一塊鬆動的泥巴精準地滾落,在她潔白的裙擺上印下一個肮臟的印記。
林楚楚的身體僵住了,肩膀微微顫抖。
“三叩首!”
她咬著牙磕下這最後一個頭。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儀式結束了。”
她剛要鬆一口氣,我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這隻是開始。”
“從今天起,你每天早晚都要來我房裏請安,向我彙報你一天的運勢。”
“否則被你吸走的煞氣,隨時可能反噬。”
林楚楚的臉瞬間煞白。
她沒想到自己親手編造的謊言,竟然成了套在她自己脖子上的枷鎖。
接下來的幾天,林楚楚果然老老實實地早晚請安,對我畢恭畢敬。
她開始著手準備用我的身份信息填報誌願。
看著她拿著我的身份證和準考證,我故作“善意”地提醒她。
“妹妹,我的命格是狀元煞,你這麼直接用怕是八字相衝,壓不住的。”
我媽一聽,立刻緊張起來:“那可怎麼辦?”
“去找鎮上最靈的王大師算一卦吧,他肯定有辦法。”
王大師是我早就用錢喂飽的江湖騙子。
我爸媽帶著林楚楚火急火燎地趕過去,得到的說辭和我預料的分毫不差。
“此女命格太弱,壓不住狀元煞的命數,需要至親至珍之物鎮壓!”
王大師撚著山羊胡,一臉高深莫測。
“何為至親至珍?”我爸急切地問。
“奶奶留下的金鐲子,和你家祖傳的那塊玉佩。”
我爸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那兩樣東西是他們最珍視的寶貝。
可看著林楚楚泫然欲泣的臉,又想到全村人的“安危”,他們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
當晚林楚楚戴著奶奶的金鐲子,脖子上掛著我爸的玉佩,得意洋洋地來到我房間。
她在我麵前晃了晃手腕,金光閃閃。
“姐姐,你看,爸媽還是最疼我的。”
“這些本該屬於你的東西,現在都是我的了。”
我看著她那張醜陋的嘴臉,幽幽一笑。
“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晚上可要睡個好覺。”
夜半三更。
我用備用手機連上藍牙音箱,悄悄放在了林楚楚的窗台下。
先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女人哭泣聲。
然後是尖銳的指甲刮擦玻璃的聲音。
最後是一個小女孩陰森森的童謠。
“一隻小老鼠,半夜溜出屋,偷吃油,下不來......”
林楚楚的房間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被嚇得魂飛魄散,本來剛開始隻是為了汙蔑我,沒想到我真的身負“煞星”。
對我的恐懼,從此深植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