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媛看著遲江羨為周悠方寸大亂的模樣,喉間溢出一聲嗤笑。
他看起來那麼“在意她”,可周悠一出事,瞬間就將她拋棄。
像極了當年她生病時,他寸步不離的樣子。
他的愛已時過境遷,夏雪媛也不稀罕了。
夏雪媛剛回房躺下,
遲江羨推門進來,帶著未散的焦灼氣息,急切解釋:“媛媛,你別誤會,小悠每次高燒都會抽搐有生命危險,我怕她出事,不好給周家交代才......”
“我沒誤會。”夏雪媛背對他,嗓音凝結成冰:“你去陪她吧。”
見夏雪媛鬱鬱寡歡,遲江羨開口想安慰幾句,忽聽見樓下傳來周悠痛苦的囈語聲。
他沉默幾秒道:“我下去看看,等會來陪你。”
他這一走就再沒回來,
黑暗中,夏雪媛從小養大的黑色牧羊犬,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褲腿。
她緊緊摟著小黑,滾燙的淚水浸濕它厚實的毛發。
他不愛她就算了。
媽媽留下的小黑會永遠愛她,陪著她。
半夜口渴,她帶著小黑下樓,剛出房門,便被一道陰影攔住。
周悠臉上病弱的偽裝褪盡,眼裏盡是陰冷:“你母親當年腦溢血倒地的時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好淒慘啊,我就站在旁邊看了半個小時,直到她死透了才“好心”給江羨打了電話。”
“那場麵,真是讓我回味無窮呢。”
夏雪媛猶如五雷轟頂,呼吸驟停:“原來不是傭人疏忽,而是你故意延誤了我母親的救治時間?”
滔天的恨意在她胸膛裏燃燒,上前狠狠揪住周悠衣領,指甲幾乎嵌進對方皮肉:“賤人,我要你償命!”
兩人廝打在一起,小黑狂吠著衝上去撕咬周悠,
女人驚恐尖叫身體後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發出一聲巨響。
“出什麼事了?”
遲江羨衝出書房,望著倒在樓梯底部滿身是血的女人,顫聲喊道:“小悠!”
他快步下樓,抱起昏迷的女人跑出別墅大門,
又轉身冷冷的看了夏雪媛一眼,
男人原本盛滿愛意的雙眸盡是失望和寒意:“媛媛,你為何就這麼容不下小悠,非要她的命?”
“她從沒有想過,跟你爭任何東西。”
“遲江羨!”夏雪媛目眥盡裂,聲音因極致的恨意而顫抖:“是周悠故意延誤了救治我母親的時機,害我們母女陰陽兩隔!”
“等我找到她蓄意殺人的證據,我一定會把她送進監獄的!”
遲江羨抱著周悠,像看一個陌生人般審視著她,眉頭緊鎖:“媛媛,你不要輕信別人的惡意挑撥。”
“小悠雖然性格驕縱了些,但她心地善良絕不會做出這等惡毒之事。”
“你不信我?”夏雪媛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心痛如絞:“剛才周悠是親口承認...”
“夠了!”
遲江羨厲聲打斷夏雪媛的話,語氣冰冷:“我不許你再汙蔑她,現在跟我一起去醫院!”
她望著男人不容置疑的維護,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下。
他如今隻愛周悠,怎麼可能會相信她的話,替她做主呢?
為了順利離開,夏雪媛壓下恨意,無奈跟上。
醫院搶救室門口,聞訊趕來的遲母滿臉怒氣道:“江羨,你看你把夏雪媛驕縱成什麼樣子了,竟然縱容惡犬把我的幹女兒悠悠傷成那樣!”
“那條惡犬呢?立刻處理掉!”
“母親,小黑是媛媛母親唯一的遺物,動不得。”
遲江羨上前一步,擋在夏雪媛身前:“周家那邊,我會補償,您消消氣。”
母子倆正在爭執,
醫生走出搶救室的大門,神色凝重:“遲總,周小姐的大腦出現嚴重損傷,我們盡力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