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這個永遠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居然跪在地上。
他的指尖都在發抖,抬頭看我時眼裏全是血絲:
“喬喬,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露出脆弱的模樣。
我攥緊行李箱拉杆,等他解釋。
“我最近公司忙昏了頭,去醫院看林晚晚是想安撫她情緒,我怕她瞎折騰連累你。”
“我知道你心善,不該被綁架的事纏上。趕她走可以,但別做得太絕。“
“我說你拜金是混賬話,”
他指尖擦過我眼角時在發抖,
“當年公司快破產,是你把攢的錢全墊上...... 我混蛋,我錯了。”
我盯著他後頸那道淺疤,那是替我擋高跟鞋時留下的。
我心一軟,便給了他最後機會:
“裴翊,”
“把林晚晚送走,斷幹淨聯係。”
“好。”
他答應得太快,快到我以為聽錯了。
下一秒就被他狠狠摟進懷裏,是他慣用的雪鬆香。
"我馬上送!"
"去國外,讓她再也不回來。"
之後幾天裴翊總在淩晨偷偷回房,領帶沾著不屬於我的香味,可秘書卻湊到我耳邊笑:
"裴總在準備驚喜呢,說要向全世界官宣夫人。"
她晃著手機裏裴翊選鑽戒的照片,
"您忘了?老太太早放話,有孩子就認您當裴家主母。"
我摸著小腹,十年金絲雀的日子像團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壓在心上。
可當裴翊把溫熱的紅糖水塞進我手裏,我有些恍惚了。
他記得我不吃香菜,記得我怕疼........
讓我想起三年前他胃出血住院,我守了三天三夜。
他醒來說的第一句是:
"喬喬,等我站穩了,一定給你個名分。"
家族聚會前一晚,裴翊靠在床頭給我剪指甲,他指尖擦過我戒指印,
"喬喬,明天穿那條白裙子,襯你膚色。"
我按耐住激動地心回道:
“好。”
周末宴會廳燈晃得人眼暈,滿場記者舉著相機猜 “裴總心尖寵” 到底是誰。
秘書把我領到舞台側邊,遞來的捧花上還沾著露水。
聚光燈亮起時,裴翊終於出現。
他穿過人群看向我,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今天叫大家來,是想澄清一些誤會。”
他站在台中央抬手壓下掌聲,
“我這些年讓她受了很多委屈,現在她懷孕了,我欠她一個正式的名分。”
全場閃光燈此起彼伏,鎂光燈刺得我眼眶發酸。
我深吸一口氣,剛準備抬腳往前邁。
裴翊卻突然轉身,朝著側門伸出手。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
當林晚晚扶著明顯隆起的肚子,嫋嫋婷婷地走出來時。
我感覺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她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在聚光燈下顯得格外刺眼。
裴翊牽住她的手,動作輕柔得仿佛捧著稀世珍寶。
“我的妻子,”
“林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