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生日那天,許澤遠牽了個小男孩回家。
他的養妹跟在身後,怯生生地開口:
“親子鑒定顯示,聰聰的確是澤遠哥哥的孩子,那晚的人真的是他。”
許澤遠無奈歎氣。
“那晚我醉酒錯把詩意認成了你,釀下大錯。”
“可孩子是無辜的,我已經錯過聰聰五年的成長,他是我的親生兒子啊,你也不忍心我的骨肉流落在外吧?”
五年?可女兒今年剛滿四歲。
我冷笑:“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
“聰聰不能沒有父親的陪伴。以後我一三五陪聰聰,二四六陪思安,星期天就帶兩個孩子一起玩,讓他們培養一下兄妹感情。”
我淡淡點頭,平靜地拿出結婚證撕碎。
“沒什麼好說的,離婚,孩子歸我。”
許澤遠像聽到什麼笑話:
“離開我你還能去哪?行了別鬧了。”
隨即摟著許詩意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
那人今天回國了,我和他的約定該兌現了。
......
女兒拉著許澤遠的衣角,努力憋著大滴淚珠不落下來。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
許澤遠蹙眉,取出西裝口袋的簽字筆隨意扔在桌上。
“這麼大人了,還要什麼生日禮物?給你支筆,好好學習。”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我卻猛然注意到聰聰手腕的名表。
那是之前許澤遠在拍賣會上點天燈拍下的,我原以為是給女兒的禮物,可他卻否認:
“是給一個朋友的孩子。”
看著女兒委屈的小臉,我心疼得不行。
抱著她輕聲安慰:
“沒事的安安,爸爸隻是工作太忙忘記了。我們來切蛋糕好不好?”
女兒抽泣道:“爸爸有新的小孩了,他不愛我了。”
我一直緊繃的情緒驟然崩潰。
不管表麵再灑脫,十年感情的背叛讓我潰不成軍。
抹幹眼淚後,手機響起,許澤遠在家族群發了幾十張照片。
他和許詩意一人一邊親吻聰聰的臉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想起當初許澤遠撤下家裏的全家福和婚紗照,美其名曰不符合裝修風格。
仿佛無數隻手緊攥我的心臟,胸腔悶悶的。
緊接著許詩意發來私密照。
照片裏,她和許澤遠裸著上半身緊貼。
身上數不清的緋紅印記。
掐著兩分鐘時間撤回,
“不好意思沁恩姐,我發錯人了,你沒看到吧?”
我深呼吸,咽不下這口氣:
“已截屏,發到家族群裏了。”
然後關機。
不過二十分鐘,許澤遠一腳踹開門,怒氣衝衝地吼:
“鐘沁恩,你什麼意思?把那些照片發群裏,讓家族的人怎麼看詩意?”
我冷冷地盯他:
“怎麼,和自己養妹滾床單,敢作不敢當?”
他突然啞聲,
“那隻是意外,你何必揪著這點不放!哪個男人沒犯過錯?”
然後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你照顧下聰聰,我要陪詩意去做美甲。”
說完,一直躲在門外的許詩意把孩子牽進來,嘟嘴撒嬌。
“快點澤遠哥哥,那家美甲店人可多了。”
許澤遠把聰聰塞到我麵前,甩下一句“我兒子要是出什麼事你完蛋了。”
便轉身就走。
看著這張和許澤遠五分相似的臉。
我感到一陣惡心。
可答應過女兒去遊樂場,無奈之下,我帶著兩個孩子一塊去。
排隊時,我給他們買了兩個冰激淩。
正準備預約入園,抬眼便看到本該做美甲的許詩意依偎在許澤遠肩頭。
兩人從馬路對麵的酒店出來。
喉頭發澀,我自嘲地笑了笑。
這時,一陣尖銳的哭聲響起。
聰聰的臉上全是冰淇淋,滿臉熱淚糊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