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沉默了很多。
容愈白或許也發現了,但他選擇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粉飾太平。
我委屈又失望。
卻隻能期冀著有那麼一天,我們可以坐下來解開所有心結和誤會。
可惜這一天並沒有到來。
那天,宋琪闖了她進公司以來最大的一個禍。
她把公司的招標底價群發郵件發了出去。
等發現的時候,項目已經被截胡了。
這個項目是公司轉型的關鍵。
我憤怒地當即讓她收拾東西滾。
宋琪哽咽著喊:“容總......”
我的身體僵了一秒。
身後容愈白的聲音清淺,“這次你闖得禍也太大了。”
宋琪抽泣著哭嚎了一聲,跑了出去。
我沒回頭,低著頭整理桌上的文件。
容愈白走過來握住我的手。
“小清,今天晚上吃糖醋魚好不好?”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魚了。”
我的手一頓。
糖醋魚是我和容愈白之間求和的暗號。
以往每次我們吵架,都以一盤糖醋魚作為終點。
我啞著鼻音嗯了一聲。
可等我準備早退去超市買魚的時候。
剛走到停車場,一道黑影突然出現把我狠狠壓在了車上。
“小清,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我聞著熟悉的香水味,不安地掙紮著努力回頭。
“哥,你在說什麼?”
容愈白拍了拍我的臉頰,語氣有些陰鷙。
“小清,今天這個項目被龐飛妄拍下了。”
“你說巧不巧?”
我忍了又忍,但終究沒有忍住,帶著哭腔反問他。
“容愈白!是宋琪把底價給泄露了出去!關我什麼事?!”
“宋琪說那天你也用過她的電腦!”
“林清!到底是宋琪泄露的還是你!”
那一瞬間,痛意順著我的四肢百骸湧向我的心尖。
痛得我無力再掙紮,隻能垂死一樣輕聲說:“哥,你說過你信我的。”
“你說過你隻信我的。”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容愈白身體一僵,鬆開我後退兩步。
他垂著頭沒有看我的眼睛。
“小清,你也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的。”
“我會查清楚的。”
我倚在車上,眼淚迷蒙了我的眼睛。
讓我怎麼眨眼也看不清容愈白現在的樣子。
“容愈白,要不我們分手——”
話音未落,我眼角的餘光看見了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我的心臟急速跳動了一下,下意識就推開了容愈白。
倒下前,我看見我身上的血濺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的臉上。
他嘶吼著叫我的名字。
就好像我是對他最重要的人一樣。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容愈白守在病床邊,滿臉憔悴。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
他已經拿起我的手,往我手指上套了一個銀圈。
“小清,我們結婚。”
我愣愣地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半天回不過神來。
“等你出院我們就去領證好不好。”
“我們以後好好過。”
我沒辦法說好。
也沒辦法說不好。
我隻能沉默。
卻還是不爭氣地幻想是不是真的還有所謂的以後和未來。
我們從孤兒院出來後飄零了很久,我真的沒辦法抗拒一個家對我的誘惑。
出院那天,容愈白真的準備帶我去領證。
他把我抱在懷裏,跟我講他在家裏養了一隻我一直想養的貓。
等我回去就能看見它。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三口。